没等他唱完,孙敞就发出一声怪笑,一手抓过酒瓶,一手夺过他的杯子,咕嘟咕嘟把酒倒满,推回他面前,激动地大喊:“喝!”
张玮峘却故意露出费解的神情,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喝?”
孙敞:???
“少在这儿装蒜!谁重复谁罚酒不是你定的规则吗?关徹唱的是英语,你唱的也是英语,不罚你罚谁!”
张玮峘竖起食指摇了摇,无比自信地胡扯道:“不,我唱的是澳语。”
柳琢玉毫不客气地拆台道:“瞎说,奥地利语可不是这样的,这就是英语。”
张玮峘两手一摊,“我没说是奥地利的奥呀,我说的是澳大利亚的澳,澳大利亚人的语言,简称澳语,有什么不对的吗?”
此时此刻,无语成了众人的母语。
李朝洛开口吐槽道:“哪有你这样糊弄人的?提出不能用同一种语言的人是你,耍赖的人也是你,啧!你这家伙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张玮峘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道:“你懂啥?我可没有耍赖,我这叫合理利用规则的漏洞!再说,我唱得那么深情,哪儿糊弄了?你说是吧,琢玉?”
说着,他冲柳琢玉挤了挤眼睛。
柳琢玉赏了他一记白眼,嫌弃地别过头不再看他。
李朝洛说不过他,只好闭麦。
之后,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用“美语”“加拿大语”等蒙混过关。
等柳琢玉吹灭蜡烛,张玮峘又提议玩故事接龙游戏,规则只有一个,必须含有童话元素,顺序还是由柳琢玉来决定。
这次,孙敞排第一,他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地讲道:“从前有个王子,他深受脱发的困扰……”
擅长抓槽点的关徹,第一时间吐槽道:“看来这个王子来自英格兰。”
“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关徹耸了耸肩,没有回话,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从前有个王子,他深受脱发的困扰,决定去寻找传说中的生发秘方。”
排第二的人是曲江吟,她思索几秒,接着讲了下去:“他听说莴苣姑娘拥有一头极长的秀发,足以从高塔垂至地面,觉得生发秘方一定在她手里,于是动身前往高塔。”
这下轮到张玮峘了,对他来说,编故事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几乎没怎么停顿,便顺着她的思路补充道:“王子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见到莴苣姑娘,却被对方告知女巫才是手握秘方的人,想要获得秘方,必须拿水晶鞋来换。他大失所望,返回王都,在国王和王后的安排下,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舞会。”
排在他后面的关徹嘿嘿一笑,冲他比了个大拇哥,“还得是你啊,老张,承上启下让你玩明白了。”
柳琢玉笑骂道:“别废话了,继续讲啊!”
关徹眉飞色舞地编起了后续:“王室舞会,舞林高手云集,要论最引人注目的人,无疑是姗姗来迟的灰姑娘,王子一眼就相中了她……”
说到这儿,他刻意顿了一下,等吊足了听众的胃口,才不紧不慢地说:“脚上的水晶鞋!非要和她斗舞!”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
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醉醺醺的齐斯沅站在门口,脸颊泛红,眼神飘忽,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冲柳琢玉咧嘴一笑:“生日快乐啊,小玉。”
柳琢玉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斯沅就嚷嚷了一句:“你未婚妻呢?你过生日,她居然没来?”
此言一出,包厢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柳琢玉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仿佛被定住了,根本不敢扭头察看江吟的神色。
张玮峘反应最快,一把拽住齐斯沅的胳膊,“你喝多了,我送你出去。”
齐斯沅还想说些什么,但张玮峘已经强行把他拖出包厢,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厚实的门板将齐斯沅的叫嚣声隔绝在外,包厢里的气氛仍然紧绷。
柳琢玉深吸一口气,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最不想让江吟知道的事情,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