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走火了?”郭呤惊疑不定。掩上窗,快速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穿过院子走到门边,郭呤拔下门栓出门,冷风和寒意从脚底板往上窜,迅速席卷全身,那不是意外走火,而是有人纵火。
月光下郭呤面色惨白,那夹杂着异国言语的笑骂声隐隐飘荡过来,是北沙国的士兵。
但是...他们为何会来?宜国和北沙国已签订和约不再打仗,怎么这些北沙蛮子还敢来。
叫骂声渐熄,有人影从火焰从容走出,他们举着火把登上立在门外的马,扬起马鞭催动马儿离开。
以两幢房子的距离与遍地积雪,马蹄声不应该这么快传到郭呤的耳中,但她清晰听到了嗒嗒的马蹄声,鼓在她的耳膜上,踏在她的心间。
陡然一激灵,郭呤盯着那不断靠近的火光突然意识到他们是冲着她的方向来的。
几乎是同一刻,郭呤拔腿往门内跑,将门栓插进,奔向房间,同样将门堵上。
指甲被咬的嘎吱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郭呤不安地来回走动,心中十分不安。
他们有几个人来着?
强迫自己冷静,郭呤努力回忆刚才视线捕捉到的几个身影。似乎是五个。
停下脚步,移开抵住房门的桌椅,拉开门郭呤跑向立在墙边的水缸,里面长期盛着的水已冻至坚硬。
踩上去够到墙顶,废了老鼻子劲郭呤终于爬上墙头。回头看了离她越来越近的火把,她咬牙手脚并用地往屋顶方向爬。
他们有五个人,撞开大门只是时间问题,躲在房间根本无济于事,马上就会被他们抓住。犹记得阿妹麻木的神情和最后在空中晃动的双脚,眼下她绝不能被发现。
屋顶本就倾斜,加上覆盖的那层积雪,郭呤几次手脚打滑差点摔下来,最终险险地稳住了身体。刚在屋顶趴好,巨大的撞门声恰好响起。
不消数下,门栓断裂,门被撞开,五个骂骂咧咧的北沙蛮子举着火把走进院子,其中一个北沙蛮子将手中的麻布袋摔下,又踢了一脚。
麻布袋动了动,郭呤眯起眼,发现那是一个人。
那人瑟缩着蜷成一团,在北沙蛮子又踢了一脚后才颤抖着站起身,郭呤觉得那个身影有些许熟悉。
“就是这一家,这是一个军官家,他家买了我家和西头那家许多粮食,肯定还留下许多。”
声音有些熟悉,郭呤仔细回忆,是龚家那个伙计。
手指狠狠地抠下一块瓦碎,郭呤满腔愤怒。她万没想到那人居然会给北沙蛮子带路,真不是人。
然而有再多的愤怒,郭呤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北沙蛮子将家里翻了个遍,所有值钱的东西全被翻出来,更是在龚家伙计的帮助下找到了地窖。
凌乱的脚印掩盖了最初奔向水缸以及那片面前的脚印,不会有人发现她,然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地窖里的粮食一袋一袋地提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可都是她的粮食,她保命的呀。
中途有个北沙蛮子骑马离开,带回来更多的蛮子,将她藏得粮食全部搬空,临走前更是将一根火把丢入房内,看着房间内窜出火苗,留下龚家伙计睁着眼致死难以置信的尸体,大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