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麻烦,姜行上山一直是避开人群。下河打鱼还好说,打猎她一个姑娘就不好圆回来。
山水村四面都是山,最大最高的山是对着村口方向的那座,姜行前几次摸索过,这山挺深。内里估摸有大型猛兽活动,外围倒是没有,野鸡兔子之类的小型动物。
姜行给自己印了个轻身印,在山间行走落地无声踏雪无痕。只不过她走了半个时辰一无所获,她不由惋惜,看来小动物们都躲起来过冬了。
姜行想了想,李大娘家养了不少肥鸡,不如花钱买一只打打牙祭。
心里有了计划,姜行转身就想往山下走,忽来一阵山风带来冬日新雪的清晰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姜行下山的脚步一顿,脑子里飞速判断情况。
刚入冬,又是大雪封山村里人断然不会这个时候进山,既然不是村里人,要么是野兽斗殴要么是外来者受伤。
姜行挺想不管不顾就这样下山,毕竟她是来过退休生活不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但是她下山的脚步一转,鬼使神差往血腥味飘过来的方向寻了过去。
轻身印让她踏雪无痕落地无声,无声无息的绕过一棵又一棵大树。离得近了,那血腥味越发浓烈,甚至重的刺鼻。
姜行很小心的找了过去,尽量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情况不明的时候暴露自己太过于愚蠢。
等被一丛灌木挡住前路,而灌木之下有血迹流过,姜行就知道灌木丛之后应当就是事发地,她抬头看了看被积雪压成一棵雪树的树木,又看了看自己披着的白色披风,最后她拉紧披风,裹住里面青色的棉衣,一跃飞上了树间。
白色的身型和积雪的树融为一体,居高临下姜行将底下的情景一览无余。
雪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五具人类尸体,四具戴着狰狞的兽形面具,一人侧头躺在地上,身下的雪被红色侵染。
哦豁,一副被仇家追杀的剧本。
只是——
为什么那个地上那个没戴面具的男人看着有点眼熟?
越看越觉得自己见过此人,姜行仔细观察一番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了,这才从树上飞身而下,直直落在看着眼熟的尸体旁。
姜行看到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不由感叹,可不眼熟?这不就是玄龙王朝镇国公宴湛,那个只看一眼就让她垂涎他身子的男人。
姜行总觉得这男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挂了,所以她弯下腰伸手在男人脖子上探了探脉搏,同时视线落在男人胸口处。
胸口处玄色的衣袍被利刃破开,露出里面血肉翻飞的伤口。
看来是被一刀砍在胸口处导致重伤,又经历一番苦笑最后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姜行收回手,确定人没死不由“啧”了一声,看,这不就是老天送来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姜行又简单看了另外四人,发现四人脖子处都有一道刀伤,明显被一刀割了脖子一命呜呼,显然不会还有活口。
至于是谁下的手?
除了唯一的活口宴湛,别做他人。
至于救不救?自然是要救的,姜行给昏迷过去的男人印了个轻身印,又印了个止血印在男人血肉模糊的胸口,这才拉着男人的手臂架到自己背上。
没有轻身印,就宴湛这高大的身量,姜行拖着人下山天黑都回不了家。
一路熟门熟路避开村落,绕了一段距离,姜行这才回到自己的小院。
本来想将人放到坑上,见男人一身血,姜行毫不犹豫将人往地上一扔。
也不管男人需要第一时间治伤,姜行先把自己染血的披风解开丢在一边,又去将温在灶台上的热水舀放在木盆里洗手,打理好自己,姜行对着染血的披风愁眉苦脸,很好,继手机以后她又开始想念洗衣机了。
打理好自己,姜行又回屋看伤员,最后碍于那一身的血迹她又不想动手,况且包扎伤口之类的纱布,创伤药她都没有,只有一些感冒发烧的草药。
最后,姜行没有办法,给脏兮兮一身伤的男人架到唯一一张为她自己打造的宽大躺椅上,又大发善心的烧了一盆炭放到男人身侧,顺手将自己染血的披风丢到男人身上给他盖住。
最后,她转身出了门,虽然一早上起来进山闲逛了一圈,又带着人折腾费了点时间,也不过午时。姜行想着,去湾江镇找个大夫过来给看看吧。
总不能人带回来看着他死吧。
考虑到救人救急,姜行一路靠着轻身印飞速而行,牛车半个时辰,姜行靠着轻身印加持不过两刻钟就到了。
她直奔湾江药房而去,又简单说了情况,就将坐堂的湾江最老的江大夫请了出来,药房自然有出诊的马车。
等姜行回到小院子,又过了三刻钟。马车自然比牛车快一些,只是因为江大夫年纪大,受不得太颠簸,本该两刻多钟的路程跑了三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