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雷云在落下一道天雷后就消散了,而卢劫子看起来毫发无伤,他将剩余的几朵小乌云握回掌心消失:“现在也有人在渡劫,不过对我的影响只是这样而已,甚至可以在体内消化。”
万源又从枝叶间倒着探出脑袋,极度不满道:“你要是想遭雷劈能不能离我远点!你是被劈习惯了,害得我断了两根树枝!”
卢劫子赔笑道:“下次我跟润生要一些灵水来赔给你。”
万源哼了一声缩回脑袋,不知道又躲到哪根树杈上去了。
卢劫子这次看向灵叹继续道:“不过,若是灵神境的噬灵劫和各种职业修士跨入圣阶时的落灵劫我还是无法招架的,就像近两百年前,钟古即将要跨入圣阶灵阵师的行列时,我也有被影响。既然你不记得我了,那关于钟古的事情你应该也不记得了?”
灵叹点头:“我只知道钟古将军渡劫遇到了意外,详情不知。”
“那时我急忙赶来千冉城,但还是晚了一步,昏倒在路上,恰巧我昏倒的地方离你父母所带领军队驻扎的地方很近。我被士兵发现,他们好心想救我,却因雷电之力无法近身,只有你爹文良,他的本源灵力是无色灵力,容纳灵力的能力极强,又有你母亲在一旁保护才勉强将我搬回了军营,之后又帮忙请来了付之,才能安稳渡过。”
卢劫子叹了口气:“你父亲早就知道钟古的灵阵境界即将到达圣阶,又恰巧在我这得到了确认,于是请求我帮助他。他救了我,回报也是应该,不过像我们这样的自然体魂兽,是不愿也不能过多插手人类的事情的。一来,大部分自然体魂兽的实力都要超过灵神境,贸然出手就是涂炭生灵,二来,就算我们想干涉,付之和浮世这两个家伙也会一起阻止我们,他们都不喜争斗,甚至还会叫上最难缠的那位,让人头疼的很。
“所以最终,文良让我在两军开战的前一天晚上,制造一些雷云,加上他安插在敌军的人,让钟古误以为落灵劫到来,无法及时出现在战场上,好减轻灵乌的压力。我觉得这方法还算可行,便制造了几片雷云。
“钟古也如你父亲料想的一样远离了战场,不过他很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雷劫’有异,加之灵神境的实力和对灵阵的掌握,甚至还想直接打散了我制造的雷云。但是谁都没想到,就在那时,钟古的落灵劫真的到了,可他不以为然,还以为是有人搞鬼,便没有防范,他在几乎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承受了两道雷劫。我急忙收回了自己的雷云,他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可第三道天雷落下后,雷云消失了。
“一般来讲,雷云提前散去,意味着渡劫失败,可我能感受到应该没有,虽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他应该是承受了完整的雷劫。而战场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看见了对方的另一个将领,似乎失去了理智……”
灵叹对这段往事知道个十之八九,并没有太过吃惊,倒是云天有些激动:“雷灵先生的意思是,钟古可能没有死?”
卢劫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云天才道:“他承受了完整的雷劫,但也有可能死于最后一道天雷,我只能说他生还的概率很大。”
看到云天有些失落,卢劫子安慰道:“钟古那样的境界,大概率是无事吧。”
云天点头道谢。
过往之事翻开,卢劫子还是觉得自责,看向灵叹的眼睛里含着歉意:“如果我当时听了付之的话没有出手,懿灵另一位将领应该不会如发疯一般,你母亲也不会牺牲自己,而你父亲也会开始修炼,他本源灵力强大,天赋也不差,不该这么早就用尽了寿元。”
灵叹微笑宽慰:“但我父亲离世的时候是笑着走的。那场战争虽然残酷,但那确实换来了百年的安稳。父亲是个强大的人,对他而言,可以跟母亲团聚才就是最好的结果。”
宋付之屈指扣了扣桌子:“我无意打断你们叙旧,但据我所知,你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三人谢过宋付之,由卢劫子带领着去了后花园。
几人刚走,树上便传出一阵吵闹声,万源黑着脸把一个黑发红瞳的少年从树杈上踹了下去嚷嚷道:“经过我同意了吗,就摘我叶子,薅秃了算你的啊!别以为你跟付之关系好我就不敢打你!”
少年毫不在意万源的威胁,起身拍了拍斗篷上沾的灰尘,又摸了摸斗篷上所绣的奇异巨鸟,再自然不过的坐到了宋付之对面,取了杯子喝上了茶:“大叔又扮黑脸了。”
宋付之无奈:“怀城也不知给他们喂了什么定心丸,总感觉他们有些松懈了。虽然此事与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我不想事情闹大,也不想给别人收拾烂摊子。”
少年语气轻快:“许是胸有成竹呢,大叔就别担心了!”
“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怕麻烦而已。”宋付之表情和蔼,像是在看喜爱的小辈,“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少年看了一眼宋付之整洁的装束,抬头看向树上,笑得灿烂:“我是来找万源玩的!”
躺在树枝上的万源不爽,抄起刚刚被天雷劈断的树枝砸向少年。少年笑嘻嘻地接住,收到了自己的黑禁石项链里:“看,万源又送我灵材了,真好!”
万源听此直接跳下树,变出长棍朝少年抽去,少年身手灵活轻松躲过还朝他做了个鬼脸。
宋付之被少年带的心情不错,随着他们两个追逐打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