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灵叹抱着小狐和云天一起坐在去往懿灵国的鸟型飞行灵兽上,该类型的灵兽脊骨异常突出,便于乘坐,专门培训来作为赶路的灵兽。
阳光正好,正好的刺眼,小狐将脸埋入灵叹的腹部,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缩成白球。
灵叹也被温暖的阳光晒得犯困,在打了多个哈欠后终于低头睡了过去。灵兽飞行难免颠簸不稳,灵叹的头随之摇晃后终于靠在了云天的肩上,吓得云天一动不敢动。
对于云天来说,灵叹倒还好,灵回着实有些吓人了,天晓得要是被他知道自己靠近了灵叹会是什么下场。
途中小狐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如坐针毡的锦袍男人,狐脸上露出嘲笑的模样又趴了回去。
不过让云天万万没想到的是,灵叹睡着之后简直无法撼动,出发不过一个时辰左右遇上了强风,连灵叹都被吹斜了身子,好在云天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饶是如此,灵叹依旧睡得很熟,明明小狐都被惊醒完全没有了困意,它看着云天还圈在灵叹肩膀上的手臂不爽道:“风都已经过去了,还不打算松手吗?”
云天尴尬笑笑松手:“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小狐白他一眼,接着闭目养神,云天却不让他安生,换上轻佻的口吻问道:“小家伙,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叫谁小家伙呢!我可是有七千多岁了!”虽然其中有六千多年都在沉睡。
“好好好,小祖宗行吧,您老到懿灵之后千万收敛着些,懿灵还是有几位灵神境的,以免节外生枝。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枯颜最近的信息怎么样?”
白狐冷哼一声:“她的消息还轮不到别人告诉我!”
白狐的爪子搭到灵叹的手臂上,态度稍微柔和了一些道:“那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倒是你,敢明面上做这么危险的事,自求多福吧小家伙。”
云天怎会不知道此事危险,拖得越久嫌疑越大、变数越多,所以他此前一直希望灵叹可以尽快跟他一起回到懿灵,谁知道这紧要关头,灵叹竟然陷入了沉睡。他先后找了与此事有关的复旧、宋付之、浮世还有懿灵的一位,结果是一个赛一个的不着急,搞得他也没了紧迫感。
只能说幸好,兄长堪称完美的继承了父亲的职位,使得他极少需要参与政事,大部分时间在外游历,找不见人影也不会被怀疑。
接下来两整天的时间里,两人一狐都没怎么进行过交流。
灵叹虽然有些嗜睡,但好在在即将抵达天泽城的时候清醒了过来,硬撑着眼皮没有再睡。
天泽城也是皇城,不过与黎城的热闹繁华不完全相同,天泽城店铺摊位不少,可百姓步履匆匆,好像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忙一样。
灵叹坐在飞行灵兽上俯视这一切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热闹和死寂仿佛以一种奇妙的比例勾兑后倾泻在城中,浸没了每一个人,不会淹死,却十分窒息。
灵叹对这副场景本能排斥,然后把小狐的眼睛遮了起来。
小狐:?
飞行灵兽稳稳地停在将军府门前时,两人一狐跃下,灵兽扇扇翅膀离开,白狐又跳上灵叹的肩头,安稳地趴下,尾巴绕过她的后颈,搭到另一边肩膀去。
云天想去戳白狐的脑袋被一爪子挥开,最后纠结道:“你们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这时,一位深蓝锦袍的男人推开大门,见他俩的气氛略尴尬便轻咳一声,向灵叹温和道:“小灵将军你好,我是云天的兄长云海。战场一别,多年不见了,你比那时强了许多。”
灵叹回礼:“云将军客气,您也比以往精进不少。”
“听云天传讯说你要来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云海做了个请的手势,与灵叹边走边说道,“记得那时候因为我打伤了灵回,你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呢!”
“云将军说笑了,多亏了您手下留情,要不然我与兄长早已天人永隔了。”
“那时候我也不过灵劫境后期,怎么能说是手下留情呢?灵回将军才是,才两百岁出头,即将突破灵神境了吧,真是让人钦佩啊!”云海向后瞄了一眼自己沉默不语的弟弟,温和中带着些玩味道,“说起来小灵将军如今年方几何?我观你境界已有灵劫境中期,也是十分厉害呢!”
灵叹觉得云海的话转得生硬,大概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疏离有礼道:“还有三月就两百岁了。”
“果然年轻有为,我的年纪可是要比你多上一倍还多呢!”说话间三人已经到达前厅,入座后他接着道,“我让人准备了茶点,东院也收拾好了客房,小灵将军出使期间就住在这吧,使馆再好也好不过云府,这距君殿也比使馆要近上不少。”
云海的过分热情让灵叹心里有些发毛,她印象中的云海可不是这个样子。
她看了看面色难看的云天,又看了看精神饱满的云海,试探的说道:“还是算了,一路上过来也花费了一些时日,所以……”
云海反应极快,然后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没待灵叹说完就忙催促着云天道:“云天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小灵将军去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