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青打了个哈欠，双手交叉背到脑后走到灵叹身前，只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她：“还没缓过来吗？你不是很急吗？可以路上再调养生息，灵回的命也是命啊！”

灵叹当然急，她知道事情拖得越久，兄长可能越危险，但眼下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去哪，和怀城有关的线索已经完全断了，谜团却一点都没有解开，要回去吗？

“难道是想家了？”枯青歪头挑眉，一副看戏状。

灵叹望着远处山尖的新月繁星，轻声道：“嗯，想了，我们回家吧。”

突然的落寞让枯青有些无从下手，不死心地问道：“真的要回去？不找了？”

“嗯，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怀城的事情纷乱复杂，而且从我出发开始，好像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内，这样说来，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没办法知道。

“折腾我也算是折腾过了，正如你所言，相较于一个已经完全忘记的人，兄长和你显然更加重要，如今你的禁制也解开了，我再不回去于兄长也是危险，过去的人和事就让它们过去吧，毕竟我们过的现在而不是以前啊！”

枯青被灵叹突如其来的通透震惊到了，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死磕到底，现在这是怎么了。

灵叹拿出《万物有灵》交还给文责：“可惜我还没有全部看完，待之后我来洄城时再来找你。”

文责应下。

灵叹又对浮世道：“这些天劳烦浮世师父费心了，我还有一事想向师父请教，今日见到的那位厉岩，可是传说中的共魂者？”

浮世点头。

“怀城与共魂者也有交集是吗？”

“据我所知，是的。”

灵叹听此恭敬道：“多谢师父解答，那晚辈和枯青这就动身离开了。”

果然还有更复杂的事，还是早些收手比较好。现在该做的事，只剩下给枯颜一个交代了。

枯青变回白狐，灵叹再次向几人挥手跃到了白狐背上，白狐直接跃出浮世的院落，寻了小路朝千冉城的方向奔去。

一整天过去，又值夜幕，一人一狐才隐约能看到千冉城主城的南侧城墙，还没等靠近，一名火红长裙的女子先从树林里走出，笑容同往日一样妩媚：“看来你已经成功解除禁制了。”

白狐不语，灵叹觉得气氛怪异，想先从白狐的背上下来却被它的尾巴摁了回去。

枯颜见状捂着心口故作悲伤道：“怎么？恢复了反而不愿意面对我了？真是好狠的心啊！”

灵叹有些意外，白狐依旧连人形都不愿意恢复，冷着脸道：“当初你丢下我的时候，就不是狠心了吗？”

说罢绕开了枯颜继续前进，枯颜轻呼出一口气笑道：“你还有力气和我吵嘴，看起来没什么事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送二位了，慢走。”

白狐垂目，仔细地看了一眼这名同往日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明艳女人，最终还是狠心与女子擦肩而过，踏上了另一条前往黎城的小路。

灵叹犹豫过后道：“枯颜她很关心你。”

“我知道，不用你多嘴。”白狐冷漠的反常。

灵叹抓着白狐的颈毛，探头问道：“你回忆里的她不是这个样子吧，你不想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白狐斜眼看她：“问了她也不会说。”

“这样吗……”灵叹嘟囔着，钻进了白狐温暖柔顺的长毛之中。

过了一好会儿，白狐才用契约传声道：“我也不是不愿意说给你听，只是过去太久了，我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那就从头说吧！”灵叹的情绪起伏有些不对劲，大概是想转移注意吧。

“从头讲起吗，我第一次见到枯颜时可能都不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