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什么时候回家?”陈昱承问,接着想了一下,“我记得你家离第一军也不远。”
江须含糊道:“一会吧。”
陈昱承也没在纠结这个话题,又抬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朝着湖边的小道上去了。
“欸?”江须莫名,但也抬步跟上。
陈昱承走到了小道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她站在一旁,还拍了拍椅子,示意她过来坐。
江须也只好坐下,盯着陈昱承将袋子打开。
味道很香,里面的肉都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陈昱承从袋子里抽出一双筷子拆开,接着将袋子递给她。
江须乖乖接过,尝了一口,很好吃。
不过她向来对吃食没什么讲究,好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之后便味同嚼蜡,吃的很是一视同仁。
陈昱承看在眼里,问她:“不好吃?”
江须下意识就摇头道:“没有,很好吃。”
他侧过头看她表情,心下了然,不在说话了。
“你做的?”江须问。
“嗯。”
这下叫她有些意外,顿了顿,面对着他使劲嚼了两下,眯了眯眼,告诉他是好吃的。
陈昱承见状笑了一下,点点头。
江须也不太想计较他这老父亲般的慈爱是哪来的,只默默啃鸭脖。
过了一会,天边泛起火红,湖面被映照的如梦似幻。
陈昱承忽然开口道:“假期我要出差一趟,不在伊利希安。”
江须啃咬的动作顿了一瞬,舔了一下唇,点点头,没应声。
身边人还在说话。
“一区会被关闭,还是回家吧,学生宿舍有人留宿,老师比较少,难免搞出些动静。”
“嗯。”江须袋子已经放在一边了,只执着的食指拇指捏着一段鸭脖啃。
陈昱承扭头看了眼,说她:“都啃干净了,吃骨头啊?”
说完抬起空了的袋子让她扔进去。
这会江须异常的乖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安静的不像话。
他也察觉到了,笑道:“怎么了?和父母有什么摩擦?”
江须抬眸撇他一眼,嗤笑道:“怎么可能。”
然后朝他伸手:“纸。”
陈昱承掏出来放她手心,那只手却不动,一回头,手的主人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
他把手推回对方怀里,好笑道:“自己擦。”
“小气。”江须装模作样嘟囔一句,低头擦拭起来。
她的手很好看,得益于alpha强大的恢复力,手上几乎没有训练时留下的疤痕。
手指细长,骨节分明,用力时能看见手背上覆着的青筋,舒展放松时指尖却是微微上翘的,不得不说,确是双好手。
陈昱承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吸引的多看了两眼。
那张纸巾特地在指尖的地方多摩挲了两下,又从指尖滑到指跟,手掌摊平又松开。
他看见,江须右手背无名指指跟的地方,藏着一颗小痣。
“干什么呢?”眼前被一只手晃了晃。
江须嘴角噙着调侃的笑,将手伸到陈昱承面前翻来覆去的展示了一下,说:“好看吗?”
“好看……”他叹了一声回答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点点头,又把手收回来揣进兜里,赞同道:“我也觉得。”
“没事了?那我也该走了。”陈昱承清了清嗓子,准备起身。
却突然被按住了肩膀。
“现在就走?”江须一脸不解。
见陈昱承表情不想骗人,又嘟嘟囔囔的说:“一个教文化课的,为什么立志于出外勤啊?”
“联邦没人能用了是嘛。”
她突然间变得有些烦躁。
说完这些话才觉得矫情,放开陈昱承,摆了摆手,拧眉道:“走吧走吧。”
陈昱承她看撑着胳膊望向远处,还像以往一样吊儿郎当的姿态,站起来跺了跺脚,微微俯身说:“我走了?”
江须:……
“真走了?”
“是不是有病,你能起码走出去两步再问我这个问题吗……”江须吐出一口气,瞥了陈昱承一眼。
下一秒便感觉自己的帽子被人按了按,那人说:“那你过来送送我吧。”
江须:……
她还是去了。
走到了大湖旁边的大路上,她才觉得这个决定有多么智障。
所以陈昱承的悬浮车停在距离刚才的地方不到一百米,让她来送的意义在哪?
江须竖着眉毛瞪向他,现在好了,她比刚才更烦了。
但想到陈昱承这休假还要工作的苦逼社畜,江须还是忍住了吐槽的冲动,面无表情的示意他上车。
“抱歉,就是看你不太高兴。”陈昱承站在门前道歉,但那表情怎么说也不像是多愧疚。
江须臭脸,躲开他的视线:“快走吧,你烦死了。”
对面沉默了,她也不太想说话,缓缓低下脑袋企图用帽沿挡住表情。
过了两秒,江须感觉帽沿被人敲了敲,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发现陈昱承正笑着看她。
眼神戏谑道:“长的高就这点不太好,还得天天带个帽子防人看见你偷偷掉眼泪。”
江须翻了个白眼,没忍住哼笑出声:“你有病啊……”
“也没和埃弗里特多学点骂人的话?”那人继续打趣她。
“嘶,你不着急走吗?”江须彻底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