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长老,已经准备好了。”
螃蟹状的海洋生物靠近说明情况,黑袍人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流出,并未与海水交融在一起,反而顺着他手上的动作自行凝固,像是一条游走的红蛇。
灵力隔空一划,再次划破了裴佳酿的手腕和脖颈,鲜血与长老的鲜血交融在一起,一点点将黯淡无光的祭坛带上诡异的鲜红。
“你怎么来了?”
白蛇状的海蛇看了一眼身旁突然到来的黑袍人默默拉开距离:“官方不是都已经认识你了吗?”
“你现在知道藏着掖着了?”
那黑袍人摘下帽子,露出了全貌,赫然是许久不见的侯轩。
“你也知道我现在要和官方扯皮,有的事情不藏着点等着人家来抓吗?”
“虚伪。”
海蛇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蛇信子在水中晃荡,饶有兴趣的看向祭坛中央的裴佳酿。
“说起来你真的舍得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子好歹叫你一声父亲。”
侯轩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软倒下的裴佳酿指尖动了动,但没有靠近。
“为了大义。”
“一些牺牲是值得的。”
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回答海蛇。
海蛇对他的回答并不买账,“哦”了一声就要靠近:“说好的这小子的尸体留给我,谁都别和我抢。”
江霜禾到的时候,这一片的海域都变得暗红,鼻尖并没有出现预期的血腥味,更像是散发红光的祭坛将透明的海水染上了新的色彩。
裴佳酿抱着蛋倒在祭坛中央生死未卜,在祭坛最上方的海神神像微微震动,像是在沉眠之中被突然唤醒。
“我们来晚了。”
拉比尼皱眉,手上的三叉戟脱手而出,一下洞穿了石像的胸膛。
让人心底发颤的震颤突然消失不见,胸膛空出一个大口的神像好像就此沉寂下来。
突然,面带微笑的神像唇角下压,唰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视线一转,是拉比尼和石像缠斗在了一起。
如有所感的低头,江霜禾看向不远处的侯轩,之前看到的画面突然有了答案。
“江女士,许久不见。”
他用着礼貌的称谓,手上的武器缓缓成型:“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向你们天启书苑讨一样东西。”
“一样,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他说的大概是阎王令,谛长安已经查清楚了,那枚阎王令是留给獬豸审判的。
也即是说,在确定此人此事罪不可赦但獬豸能力无法审判的时候,可以使用此令召唤万鬼审判。
“哦,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拿过你的东西。”
江霜禾回应,清凌凌的眼睛盯着侯轩的眼睛歪头好似可以看透一切:“相比这个,你可以告诉我,真正的獬豸去哪了吗?”
自谎言中诞生的人,终将被谎言所吞没。
可惜这个道理他不懂,并且准备一条路走到黑。
“待你随我去往天理教,你想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侯轩话落,踏着水波朝着江霜禾攻来,江霜禾灵巧的躲避,在水里依旧灵活得好像一条鱼。
“看来你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白泽图腾亮起,祭坛诡异的红光突然被压制,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不过没关系。”
江霜禾疾步靠近裴佳酿,拿走了他抱在怀里的蛋。
这蛋现在已经被鲜血覆盖,红的白的颜色交错,看起来更像是从乱葬岗掏出来的,实际上也差不多了。
“我看到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一眼就能将人看穿,干净得让所有污秽无所遁形。
“你会被审判。”
随着她话落,半径百米的白泽图腾突的将整个祭坛覆盖,在海底突然生长起了参天巨树,枝丫疯长缠绕住了侯轩的四肢。
“一罪,杀妻杀女。”
数百根枝条在侯轩挣扎时洞穿他的四肢,并顺着被洞穿的筋骨往内生长,带得侯轩猛地吐了一口血。
“二罪,屠村献祭。”
粗壮的藤蔓像是刮刀,一点点刮掉他的皮肉,换来他撑不住的痛呼。
“三罪,骗杀獬豸。”
突然有像是喇叭花的花朵猛地吞没他的脑袋,咕叽咕叽消化起来。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智者。”
“但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