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提亚娜:“暂且如此,之前的事先放一放,现在最主要的是之后出海的事。”
她说完打量一番,问:“就你们几个吗?”
罗莎呼了口气,看起来也有些冷,“不止,哨塔底下还有不少人呢。”
因为不能确定哨塔里有没有危险,为了防止出现之前那样全军覆没的情况,他们便分成了两组,一组上来查看哨塔里的情况,一组在下面守着。
“还有些许居民在,都在下面等着呢。”
说到这,说话的队员有些欲言又止,显然他在得知讯息里蝴蝶的含义后,已经不能确定接触的人是否真的是人了。
达提亚娜伸手贴了贴罗莎的脸:“是有点危险,但现下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能做的你们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吗?”
总不能都“试探”一遍吧?不提居民们相对脆弱的身体,时间也比较紧迫,当然如果他们有更好的排除方法她也不反对。话落她收回手,两人体温无甚区别,她是冰凉惯了,罗莎倒像是被她冻着了一样,躲避只余抛来一个不满的眼神。
达提亚娜笑了一下,她低头再次确认法典上的时间,又跟其他人对了一下表,随后便道:“等会我们要出海,但先说好,我不会划船。”
不仅不会划船,以如今她身上的古怪,怕是遇水就要掉链子。划船的事由他们讨论,确定了时间的她就开始招呼大家下楼,总要给走路去海边和找船等事情空出足够的时间,预留的时间多不打紧,留得少了可就要命了。
接近楼底时,他们看到楼梯上缩着一些人,拿光一照还有些躲闪,仔细看才发现大多是镇上的居民。达提亚娜没开口,对里头熟悉的队员点头示意后便推开了门。
暴雨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顺着风一阵阵地打在路上,哨塔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冷气一下子灌进来,她呼了口气,冒雨走了出去。
安德烈骑士的身姿即便在这样的雨夜都是显眼的,更何况他还站得离门很近,达提亚娜一眼便瞧见他,不等她有所反应,对方就先一步走过来,这么大的雨声,似乎也没有避开人说话的必要,两人凑近了也得大声说话。
达提亚娜把自己的推断说了一下,安德烈听了也没有异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隐约闻到一点气味,像潮湿腐烂的木头,但在这样的天气,闻到土腥味是正常的。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吧。”她理了理头发:“镇上的居民应该有会划船的,家里若是有什么能充当船只的,也都叫他们带上。”
事情很快分配下去,三两队员领着居民离开,剩下的直奔海岸,他们约定了到岸边集合。
眼下镇上的积水已然没过脚踝,每一步都有水进入鞋子,脚被泡得冰凉不说,湿袜子闷着的感觉也很难受,每一步都像踩在软泥上,踩出的水从脚底鞋缝溢出去再涌进来。
此时条件有限,队伍为了防止走散选择手拉手行进,雨天点不了蜡烛,只能摸黑凭感觉确认方向,达提亚娜两只手都抓着人,压根没空管身上被打湿的裙子,它又重又大,穿在身上像个秤砣。
海浪翻涌的声音越来越近,这意味着他们离海岸越来越近,大家站在坡上避开海水,等着之前分开的人前来汇合,等了好久,后来的人才拖着重物出现,走动间发出好大的摩擦声,几个热心的人上去帮忙,等到了跟前细看细摸,才听到他们喊什么木桶酒桶。
空酒桶捆绑起来足够做筏子,大木桶装人也不是不行,大家帮着下水试了试,就开始拿绳子给船与船之间连接上。
安德烈骑士大喊着组织工作,他洪亮的声音穿过雨水,喊着让大家去推坡上的船只。夜里涨潮了,海水蔓延到坡上,船只入水的距离不像白天那么长,众人或拉或推,将船顺着坡拉入水中,哗哗的下水声很明显,达提亚娜一听便知下去了几条船。
这种时候显然没有什么一艘船只能坐六个人的说法,大家能挤则挤,只要不沉船就继续往里装。
朦胧中开始点人,安德烈骑士问了几遍,确定人都上船了,便大喊着号子开始划船,划船这种事是用不到达提亚娜的,她不会划,她跟安德烈,塞萨尔,罗莎等人坐在一条船上,剩余队员分去其他船,为的就是方便沟通。
今夜的伯尔尼桑非常焦躁,浪花前仆后继的拍向岸边,船只行进的过程中进了不少水,划船和排水的工作一刻不停。
现在他们要去之前解读出来的坐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