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终于忍耐不住拉住姐姐嚎啕大哭起来:“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叶菱红着眼到:“我们姐妹相依为命,如今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甘愿去死?不顾我们姐妹情谊,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让我死了算了。”说完情绪激动,整个人颤抖不已,呼吸困难。
沈柔则知道姐妹二人如今是针尖对麦芒,她扶住叶菱,眼神示意道:“曹雍,你留在这里问个明白,我扶叶尚寝出去透透气。”
监牢里只剩下叶限和曹雍,叶限泪流满面却依然不言语。
曹雍疼惜的看了看她,强压心头的怒火,柔声道:“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叶限心中紧绷的神经哗然崩落,她哭得伤心悲痛。
曹雍眉头拧成了“川”字,他深知大理寺的规矩,一旦定案,再想翻案难如登天。沉默片刻后,他沉声道:“叶司药,大理寺的卷宗明日便要上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他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叶菱,又转向叶限,“昨夜你折返西宫,总该有个缘由。即便为了叶家,你也该说出来。”
叶限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发白。就当曹雍以为她又要沉默时,她突然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回去之后很是担心曹姑姑,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痴呆症很严重,疯疯癫癫一个人在西宫冷僻之处,我害怕她出什么事情,子时的时候开始下雪花,我就踉踉跄跄趁着雪还没大,想给她送点吃食,谁知道赶到的屋子里黑黑的,我嗅到了什么香味,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限揉着头,她的头现在还疼着。
“我是听见尖叫声醒来的,我看见一个小宫女惊恐的盯着我尖叫着说杀人了!”说到这里本是迷茫之色的叶限突然变得惊慌起来,她捂着脸啜泣道:“我看见曹姑姑死在那儿了!身上插着刀子!血流了一地,都干了!”
曹雍心疼的看着叶限,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却在触到嶙峋的肩胛骨时放轻了力道,仿佛只有这样给了她一丝安慰。
许久,曹雍只觉得喉咙发紧,艰难开口道:“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
叶限轻轻摇头,低声道:“曹奇一路走来都很艰难,他不愿让世人知道他相依为命的姑姑竟然是个疯癫宫女,我也无意才得知二人至亲关系,所以开始我只是拿曹姑姑当做曹奇姑姑对待,但是随着次数增加的相处,我也逐渐疼惜起这位曹姑姑,她虽然头脑已经不清,但是时常惦念我。”
曹雍叹道:“那就是凶手用迷香之类的迷晕了你?”
叶限重重点头道:“可是我没有证据,那两个宫女是听韩宫令的命令来给西宫的宫人送早膳和炭火的,两个宫女说外面只有一行脚印那是我的,凶手难道消失了?我现在脑子真的很乱,我很害怕,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曹雍笨拙安抚道:“你别难过了,我会和沈尚宫帮助你的,太子殿下亲准我们调查这个案子,只是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叶限不敢置信的看向曹雍道:“你们帮我?怎么帮?毫无线索。”
曹雍叹道:“也不是毫无线索,曹姑姑为什么会被处心积虑的杀掉?”
叶限为难道:“我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要杀一个已经疯癫的宫女。”
曹雍面色冷峻,压低声音道:“你可还记得那天晚上她说了什么吗?”
叶限不解的看向曹雍道:“我记不得了,我现在脑子很痛很乱。”
曹雍声音冷若冰霜道:“她说端慧公主不是真的端慧公主!”此话一出,一股寒意迅速串上心头。
叶限只觉得手脚冰凉,她颤抖着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曹雍,这个浓眉大眼英俊的男人平时总是一副傻里傻气鲁莽的样子,而此刻她才发觉自己太过肤浅。曹雍的脸在阴影中忽明忽暗,往日憨厚的面容此刻透着锐利的锋芒:“两件事或许无关,但——”他顿了顿,“有人想让这件事看起来和公主有关。”他并未理会叶限惊诧的目光,揉着下巴继续推理道:“韩宫令为何差遣两个宫女来送早膳?这也太巧了吧?看来是有人刻意想要嫁祸给你!”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