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小和尚走在前面领路,带他们去供奉鸣春父母长明灯的偏殿,封尧落后两步走在将离身旁,他想不通为何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人嘴里差别会如此之大,大到偏离了人为认知偏差范围,他嘀咕了几句却发现走在他旁边的将离始终一言不发,扭头一看却见将离双目无神,似乎在想什么。
他又叫了几声,对方才堪堪回神,可回过神后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幽冷的眸子里似藏有千言万语,神思难辨。
封尧怔愣了一瞬,“怎么了?”
“没什么。”说完便抬步朝前继续走去,看也不看他。
封尧觉得奇怪,嘀咕了一声“搞什么”,很快也跟了上去。
三人刚走到偏殿,却发现殿内涌出卷卷浓烟,透过窗棂的白纸隐约看见其内的汹涌的火苗。小和尚也慌了神,连忙抓住一个端水跑来的小沙弥问缘由,原来就在刚才偏殿不知为何忽然起了火,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小和尚朝二人告罪一声也加入了救火大队。
封尧藏在宽袖下的掌心翻转,引后山水源至偏殿院中一口枯井中,水涌上井口,小沙弥以为是佛祖显灵,惊喜地朝正殿金身方向一拜,连忙引水救火,没多久偏殿的火就被扑灭了,但殿宇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引既有之物,不算违背仙规中神仙在凡间不得擅用术法的规矩。
两人走进满目疮痍的内殿,香案上的长明灯被烧得面目全非,底座已然看不清字样,据最先来到这里的小沙弥说这火好似就是从香案处烧起来的。不用想也知道这长明灯的底座必然有秘密,否则幕后那人不会如此急不可耐地烧掉。
“怎么能那么快呢?”封尧想不通的只有一点,从他们自小和尚口中得知鸣春在偏殿设长明灯的事情,到他们走到这里,期间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幕后之人是如何那么快地得知消息,又那么快地先他们一步毁掉这里?
将离沿着墙跟走,一边走一边敲击墙面,最后在听到清脆的咚咚声时停在香案旁边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将离轻轻一推,竟见佛像香案之后多出一个一人高的通道。
“密道?”
封尧朝里面看了一眼,密道很黑,也看不到尽头。
“走吧,进去看看。”
将离率先抬步朝里面走去,封尧也很快跟上,密道里没有灯,封尧伸手掐了个决,顿时通道内一片亮光,接着明亮的光线封尧才彻底看清通道内的景象。
崎岖难行,乱石四落,虫蚁不绝,和建元帝那个密道比起来简直就像一个还未出生的胚胎。
“这通道应该就是鸣春和那人见面的地方吧?”封尧打量着四处道。
“应该。”
将离一直寡言少语,但封尧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今日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可不久之前已经问过一次,将离什么也没说,按照对方的脾性,如果他不想说,封尧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来的。
两人走了差不多半炷香的功夫,却忽然发现前面没了路。
“哈?”封尧看着前面被泥土堵住的去路狐疑一声,他左右看看在前面上摸索,“难道还有机关?”可周边墙面上满是泥巴,封尧抹了一手的脏泥也没找到机关所在。
将离四处看了看,最终一锤定音,“没有机关,这是死路。”
“死路?”封尧从怀中拿出绢帕擦去手上的泥巴,忽然动作一顿,看向掌心的泥巴,另一只手捏了捏掌心的泥土,而后猛地抬头看向将离,一字一句道:“是湿润的新土。”
将离朝入口处看了一眼,没说话。
那道暗门不会经常打开,且密道尽头是死路,试问……一个不见空气流动的死路密道的泥土为什么会有潮湿的新土?
只有一种可能。
“被骗了!”封尧骂了一声,丝毫不敢停地朝密道外跑去,他冲出密道抓住小和尚的手声音急切地问道:“刚才打翻正殿长明灯台子的小沙弥呢?”
小和尚不知方才还云淡风轻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变得十分急切,他有些结巴地指着正殿道:“应……应该还在……在正殿。”
封尧不敢耽搁,连忙朝正殿派去,刚到正殿门口就见那个小沙弥鬼鬼祟祟地朝人烟稀少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