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蓓带着本杰明去了巴尔萨斯河口,他们今天在那里约见千柱的经理,那个难搞的托雷斯双子。
而J,J似乎正要抵达。
此时正是墨西哥城难得的雨天,降温,天色灰暗,风变得越来越大,雨水中女人的尸体正流出更多的血液,像一个显眼的僵白色的炸弹。
亚利洛想着发疯的图瓦尔,捏紧了手里的枪柄。
他还没有接收到任何河口方向的消息。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起来,
“……J!应该到了——”
就在此时,雨水中,一长列车队驶近了。
漆黑的、幽灵般的车队,从昏暗的远方而来,带着庞大的硝烟与血的气息。
一面黑色的雨伞撑开,在车门旁,随着主人的落下而移动。
鹅卵石上,黑色的伞面向那白裙的尸体靠近。硝烟与血的味道在空气中越来越重。
——雨伞停在女人的尸体旁。
一声冰冷的笑在伞下响起,一支漆黑的枪管,一声“砰——”,尸体炸开了烟雾。
“好胆子。”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雨伞下,她的眼睛扫过炸开的烟雾,她继而抬起一张脸、一张似茉莉花般的脸。
她长的黑发披散着,一身漆黑的大衣。仿佛整个人都是黑色的。
J——茉莉,走进了拱门。
.
“你终于到了!”亚利洛像花蝴蝶一样飞近了她。
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越来越疯的墨西哥,说起不知道哪个神经病送来的尸体——
本来他们就莫名其妙背了图瓦尔老婆的一条命,又说起现在正在巴尔萨斯河口谈判的青蛙和小蓓。
天知道图瓦尔有没有得到消息开始发癫。
“……他们正在河口?”女人美丽的嗓音响起了,然而却是极冰冷的样子。
她的脸正随着移动,在不同的光线下变化,直到此时完全隐没在廊下的阴影里。
“Sí.”亚利洛担忧地说道,又仿佛找到主心骨似的看向女人,“……?”
茉莉洁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她终于变得温柔起来。嘴里吐出的却是可怖的话语。
她说,“我的车队从那里经过……他们会有一场美妙的烟花。”
灿烂的、盛大的烟花。
B区基地被全部炸掉了。
一飞冲天,片甲不留,损失量高得目前还没算出来。
阿尔瓦罗的雪茄掉到了地上,他本来运筹帷幄的表情变得阴沉。他的视线凝固着,凝固在面前两个戴面具的人身上。
本杰明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他知道家里的那位到了。“好大一阵声音……你还好吗?托雷斯先生。”他装模做样地问道。
“……很好,当然,好得不得了,”阿尔瓦罗本来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
“刚刚那阵声音?嗯?”本杰明更装模做样了,身子都担忧的前倾。
“出了点小意外……呵,”那双猩红的嘴唇吐出艰难的笑。
“要注意安全呀,托雷斯先生,你们集团家大业大,我们还指望着更深入的合作呢。”
本杰明痛快地喝下酒,拉着小蓓快速告辞。他可不能等到对面这个倒霉蛋的哥哥回来。
两个面具人的身影消失在车队间。
阿尔瓦罗的头被重重摔在墙上。
“……我怎么告诉你的,嗯?”一张如出一辙的面孔靠近了,翠绿色的眼珠隐没在阴影里,如此说道,“Desobedient,?lva?”(不听话?阿尔瓦。)
阿尔瓦的头又被摔在墙上,发间流下一股血。他吐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那只握住他头发的手松开了,他跌倒在地上。
划开火柴的声音响起,他听见他的哥哥说,
“……你和里维拉家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搞上的?”
阿德里安今天脱下了血红色的外袍,只穿一身罗马常服,纯白的袍子包裹住他的身体,腰上挂一条猩红色的主教腰带。
他正站在窗边吸烟。
“……你说什么,哥哥,”阿尔瓦罗笑起来,吐出几口血,“里维拉?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暗红色的皮鞋踩上了他的头。
“De nuevo.”(再说一遍)
烟灰落在阿尔瓦罗滴着血的视线里。
“……一个月前。”
阿德里安踢断了弟弟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