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江煜的跟踪行为。
她是一个人住,而他又是个备受欺凌的内心压抑人士,林溪谣真怕他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一通电话,把外地工作的妈妈叫回来住了几天,顺便出面找班主任商谈了一次,江煜似乎消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住址暴露的林溪谣也换了个对学生来说价格更贵,安保更好的小区。
所以发现江煜死的时候,她更多的是觉得这个命中注定似乎要带给她劫难的男生,又给她带来了更严重的精神污染。
好像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了。
再阴谋论一点,她都要怀疑江煜是故意挑那天死,也是故意计算好死在她值日的区域。
——就为了自己死后,拖一个人下水,让那个人永远记得他。
想起这些破事,林溪谣对现在这个江煜的抗性已经可以拉到百分百了。
就算江煜和她说他其实是秦始皇转世,只要跟随他就能走上人生巅峰,林溪谣也绝对不会同意。
死之前的江煜,面对欺凌他的人,唯唯诺诺,像个软包子;面对对他释放出一点善意的人,恨不得化身寄生虫扒上去。
明明和他受到的欺凌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江煜却要以自己是所有人的受害者的姿态,扒上来吸她的血。
林溪谣的拳头有点硬了。如果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
然后,仿佛是老天要给勇敢的她这个机会似的,门铃真的被人按响了。
气势正盛的林溪谣大胆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了一眼,熟悉的蓝白色校服映入眼帘。
没有犹豫,她直接打开了门。
浑身湿哒哒的江煜站在门口,走过来时,还在走廊上留下一排鞋印形状的湿痕。
即使全身湿透,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落魄。漆黑的双瞳依旧忘记模仿人类眼球里的高光,黑发被水浸得发湿发亮,墨色更重,像一只妖艳的女鬼。
“女鬼”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开门的林溪谣。
林溪谣她现在处于有事真赶上的状态,直接提前扼杀了江煜要求进门的可能性。
“你身上这么多水,会把我家弄得很脏。你等我马上出来。”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一点对怪物的敬意也没有,让它在门外等了大概十多分钟。
等她收拾好了,才打开门从屋子里走出来。
江煜打量了一会儿穿戴好校服的林溪谣。吸收完那团肉块之后,它对她的感觉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除了一点...…
当时,他浮在湍急的河流中,与流水一起漂泊。怪物不会淹死,也并不觉得这种情况和站在陆地上行走有任何的区别。
它不在意这些。
因为不管是哪一种姿势,都对解答它内心的疑惑没有帮助。
水把他送到了挤在两块石头夹缝间的肉块处。
把那块吵着要回归的肉块吸纳回主体后,它忽然就多了一种迫切想要上岸的想法。
好孤单。
想要回到岸上去。
去到她的身边。
江煜认为这是因为他对林溪谣的探索欲和求知欲变强了。河水湍急,他飘了许久,才找到一块可以停下来的岸。
等待的过程让他变得极端的烦躁,比之前他感受到的任何怒火都要更甚。
“林溪谣…”只有默念着她的名字,这股无名的怒火才能被消去一些。
为了停下来,他主动撞上一块石头,结果把自己撞断成了两半。
等待两截身体重新相遇花费了点时间,但好歹还是上岸了。
江煜命令路过的人类连夜开车把它送到了林溪谣家门口,这种烦躁感才终于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于她浓浓的渴望,想要靠近她,然后....…
然后林溪谣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烦躁感重新浮了上来,但也只有在河流里时的千分之一。
它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晚上过去,她又换了另外一张谁都没见过的新面孔。
江煜有点迫切地想再舔她一次,尝尝她的气味是否因此也受到了改变。
觉察到怪物跃跃欲试的目光,林溪谣推开它的脸,嫌弃地说:“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嘴。谁知道你身上带没带病毒,待会把我也蹭湿了。”
这怪物也太能装*了,原来是个没有多少武力值的脆皮心灵法师,她故意关上门那么久,它都不破开门。
是因为它不想吗?当然是因为它没有破门而进的手段啊。
被我发现弱点了吧,嘿嘿。
要不是因为人不能太得意忘形,林溪谣一定要当场开一瓶香槟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