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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空间很狭窄,靳起从背后压住应烛予,将对方牢牢圈在胸膛与车窗之间。
尽管应烛予不止一次提过,他并不喜欢被背后抱的姿势,但靳起还是克制不住这么做。
这种掌控对方的角度,能够将青年皎白细腻的后颈、弓起如蝴蝶般的肩胛骨,以及线条漂亮的后腰尽收眼底。
他动作粗暴地一掌摁住应烛予的后颈,单手撩开对方的卫衣下摆。应烛予只是轻微挣扎了一下,像是被他的力度弄得有点疼,极轻地“啧”了一声。
不过靳起显然是在置气,非但没有松缓力道,反而抵着掌心、变本加厉地探上应烛予的侧腰。
他指腹的薄茧很粗糙,并不轻柔地游移过对方凝脂般的肌肤,像是在进行某种恶劣的惩罚。
应烛予压抑着喘/息,声线有些颤抖,脸颊边的车窗上都氤开一片白雾,好像终于显露出一丝不那么游刃有余的失态。
但说出的话仍是让靳起没能舒开皱起的眉。
“靳起……你只会用蛮力的毛病还是一点没改。”
明明都被压制成这样了,嘴上却还在挑衅他。
可靳起确实就吃应烛予这套。他垂着漆黑的眼,摁住对方后颈的手掌忽然微松,又往前猛地托住对方的下颌。
随即偏过脸,一口咬在了应烛予的侧颈上。
应烛予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用手撑住车窗,一副想逃的模样。
“很疼吗?”
靳起轻轻舔吻着那枚新鲜的齿痕,在对方雪白的颈边明晃晃起着淡粉。他像是重新冷静下来,顿了顿,又声音含糊道:“应烛予,你别再激我了。”
闻言,应烛予的语气冷得可怕,“如果激你有用,那么八年前你还能听话点。”
靳起神色一愣,眼底的阴鸷情绪更甚。他捏着应烛予的脸掰向自己,果不其然,看见对方正冷淡地斜乜着他。
眉眼染了欲色,却一如既往的傲慢又无情。
靳起不由得彻底松了手,从喉头溢出几分无奈的闷笑。
“你就不能让让我吗,应烛予。”
这么分毫不落下风的锋利……以前靳起总觉得再靠近一些就会被对方刺得伤心伤肺,可后来,他莫名其妙的,如对方所愿被激起了摧毁、征服的阴暗欲/念。
他看着应烛予,忽然回答了没上车之前对方的问题。
“你问我是不是在怪你,其实我只怪自己无能。不仅是因为八年前的那件事。”
应烛予整理着衣服,听到靳起开口,面无表情地别过脸,没有说话。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至少也得让我对你来说,永远都有些用途。”
靳起笑了下,又问:“所以我做到了吗?”
“或者说,我有抓住过你吗?”
话语直白得毫不婉转,像是时刻捧着一颗赤/裸又诚恳的真心,一遍遍献到应烛予面前等候他的接受。
这是应烛予最没有办法放弃靳起的一点。
车窗外的光影落在应烛予脸上,他的神色影影绰绰,缓声说:“靳起,我很少能碰到你这样的人。”
靳起垂眼,“我这样的人?”
“在我手下做事的,都是野心勃勃的人。有的为了拯救将死的家族企业,有的想分应家的一杯羹飞黄腾达,只有你,眼里似乎没有任何关于权钱的野心。”
应烛予停顿了一下,“……就好像,只是在纯粹又愚蠢的效忠我。”
从靳起还只是跟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到对方长成比他更为高大强壮的男人,这漫长的十多年里,应烛予很多次问过靳起,想向他讨些什么奖励。
每当此刻,靳起都只是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像是认真注视着主人的小狗,然后说,“能一直在你身边呆着就行了。”
可是,怎么会有人是别无所图的。
随着年岁渐长,为争夺利益而獠牙毕露的人他见得越来越多,但似乎只有靳起从来没有变过。
永远都是一副他说什么便做什么的天真蠢样。
“比起你说我无情,我也不能理解你毫无目的像一滩烂泥,尤其是在你父母出事之后。”
应烛予很轻地哼笑了一声,“你的野心呢?靳起。”
靳起紧绷的喉结滚了滚,“应烛予,你明知道我……”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应烛予丢在一边的手机猛地震动了几下。
一通突兀的来电,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白。
屏幕上亮起的来电显示是郑琛。
应烛予瞥了眼,似乎是没打算接听。
身旁的靳起却先一步拿起了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