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以及信任。”他虚无缥缈的答案无法说服阮白歌。
她一脸不屑,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切,还以为你看直播了。”
如果裴与之看了直播,自己还没受影响,那岂不是不用避着他了?可恶!
阮白歌思绪还在飘着呢,下一秒裴与之突然捂住嘴,脸色发白:“靠边……停车!”
阮白歌吓得一个急刹,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还没等车完全停稳,裴与之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扶着路边的树吐了起来。
“喂!你没事吧?”阮白歌慌忙下车,轻轻拍着他的背。
夜风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混合着呕吐物的酸腐味,让她也不由皱起鼻子。
裴与之吐完,虚弱地靠在树上。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实话实说,你到底喝了多少?”阮白歌从车里拿来矿泉水递给他,“不是说要应酬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裴之与漱了漱口,还不小心呛到了:“……没应酬。”
“啊?”阮白歌疑惑不解。
“我在酒吧……一个人喝的。”他垂眸,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想去看你比赛,又答应过不去……”
阮白歌很是惊讶,又有点想笑——气笑了。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冷峻自持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她纠结到借酒消愁。
“笨蛋……”她小声嘀咕,扶着他回到车上,“坐好,我送你回家。”
这次她开车稳多了,时不时偷瞄副驾驶的裴与之。他闭目养神,眉头微蹙,看起来很不舒服。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等红灯时,阮白歌忍不住问道。
裴与之缓缓睁开眼,目光迷蒙地看向她:“……怕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她听他答非所问,不禁被逗笑了。
“昨天……我说了重话。”他的声音带着醉意特有的柔软,“其实,我很想听你唱歌。”
阮白歌的手不停地来回抚摸方向盘,心里乱糟糟的。
【系统警告:情感波动超出任务范围。】
她咬了咬嘴唇,把注意力转回路况上:“睡会儿吧,马上就到家了。”
裴与之却突然伸手,轻轻覆在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白歌……”
“太危险了,别乱碰!”阮白歌下意识地责骂他,但甩开他的手以后声音又柔和了下来,“干嘛?”
“你开车……好可怕……”说完,他就歪着头睡着了。
阮白歌又好气又好笑,但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某个角落悄悄软了下来。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庭院,阮白歌长舒一口气,总算平安到家了。
她轻轻推了推裴与之:“醒醒,到家了。”
裴与之皱了皱眉,含糊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阮白歌无奈,只好下车绕到副驾驶,试着把他扶出来。
“先生这是怎么了?”管家闻声赶来,看到醉醺醺的裴与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喝多了。”阮白歌吃力地架着裴与之,“快来帮我一把。”
两人合力把裴与之扶进卧室。管家熟练地为他脱去外套,盖上被子:“夫人去休息吧。”
“那他……”
“我会来照顾他的。”
说完,管家便走出房间去煮醒酒汤。
阮白歌正要离开,又听到裴之与在睡梦中呢喃:“白歌……救我……”
她的脚步顿住了:这又整什么死出?
阮白歌鬼使神差地走到床边。
裴与之的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
她轻轻抚平裴与之紧皱的眉毛,却在收回手的瞬间被他一把抓住。
“别走。”裴与之半梦半醒间将她拉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不要丢下我。”
哥们儿,你做梦就做梦,醉酒就醉酒,咋还拉着我耍酒疯啊?
“裴与之,你松手!”阮白歌挣扎了两下,可对方力气太大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帮你换衣服啊?”
“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能换?”裴与之理所当然地喊了出来。
她大脑宕机了几秒钟:有道理,但不多。
趁着她发呆的这几秒,裴与之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到了床上,一把抱过她,之后就没了动静。
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的胳膊压在阮白歌的锁骨,腿压在腰上——救命啊,老娘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