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赐抬头扫了他一眼:“东风已去,结果无法更改,又何必去听他们吵嘴。”
冬至没有大朝会,白天皇帝宴请群臣,晚上宴请后妃与亲眷,这样的好日子,总不能错过。
“证据都在大理寺处,臣若是去了,那两位怕是腿软的站都站不住。”
秦子瑜笑了:“也是。”
“此事虽说从顺天府开始,但中间都是大人在审问,你是父皇的心腹,又牵扯颇深,确实该避嫌。”
否则萧赐的出身,会让人觉得那些口供证词全是屈打成招。
“我赢了。”
秦子瑜伸手:“说好的一个问题一局,可以不回答,但不能说假话。”
萧赐盯着棋盘,脸颊抽动了两下。
他的本意是逼问秦子瑜,奈何技不如人,反被套路了。
“大人进宫这么多年,身边可有红颜知己,或者……令大人心动之人?”秦子瑜挑眉微笑。
萧赐冷声道:“无。”
秦子瑜双手合拢到一起,拍了个不算响亮的巴掌:“哎呀,看来我浪费了一个问题。”
“我也觉得没有。”
萧赐拾回黑子:“再来。”
……
又一局过后。
秦子瑜:“大人平时有什么爱好?”
萧赐:“杀人。”
再一局。
秦子瑜:“大人喜欢什么口味的吃食?”
萧赐:“臣不挑食。”
一连五局,萧赐从未赢过,脸黑的比包公还难看。
秦子瑜逗他:“再来一局,下局我指定让你赢,怎么样?”
“不必。”萧赐放下棋子:“那边快有结果了。”
两人难得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下棋,还是萧赐提议,秦子瑜不肯让他走:“大人特意来东宫,是为了避免父皇传召吧?”
萧赐没有回答。
秦子瑜起身,拦在他面前:“利用完我就要走,大人未免太薄情了些。”
众所周知,太子病中忌忧思,今日一早外面就敲鼓,若是来传唤,他定要问出了什么事,于休养不利,是以躲在东宫,比去万国寺还管用。
毕竟皇上在乎自己的儿子,不会在乎那群秃和尚。
“殿下想如何?”萧赐微微垂头,对上秦子瑜笑意盈盈的眼睛,那口气直接堵了回去。
见到他就……这般高兴吗?
萧赐的眼神不自觉落在秦子瑜胸口处,想到那里刻着的字,唇线绷直。
秦子瑜挡在屏风处,此处狭窄,萧赐若是非要过,也能过去:“大人若是要走,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萧赐:“……”
跨过去倒也不难,但他没有动。
秦子瑜道:“好歹陪你下了半天棋,不能笑一下吗?”
“每次见你总是冷着脸,好像天生不会笑,就算偶尔笑一下,要么是讽刺,要么是恐吓。”
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蛋。
“殿下想看人笑,有的是人对你笑。”萧赐道。
秦子瑜皱眉:“真是不解风情。”
“难怪那些太监宫女们都怕你,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不寂寞吗?”
萧赐没理他,寂寞?
对于生存来说,那是个很离谱的词汇。
秦子瑜抬手想掐一下萧赐的脸,他故意声东击西,想让萧赐来不及闪躲,结果他快,萧赐更快,秦子瑜没碰到人,重心不稳的朝前倒去。
这下萧赐没来得及闪开,下巴处被秦子瑜狠狠的撞了一下,长袖翻滚,红与蓝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