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仲霖沉默许久,内心纠结的看着他,声调不变,“是。”
蔡仲霖挺直了腰,紧张的盯着他,久久不见郭奕怀出声,立即解释道:“二少爷,蔡某一句玩笑话,您是高贵的少爷,与我破案本就不合理,此事不便…。”
郭奕怀打断道:“好。”
郭奕怀当真同意了?
蔡仲霖的心不停乱走,像是没有预兆一样。
有了他后面的进展会方便许多,但是和这个令人厌恶的郭奕怀成为搭档,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
二人商讨案件,郭奕怀把了解到的行迹细说了一遍。
“警察被关押在东边牢笼的第二扇门内,里面有十几个人门把手。小孩则被关在地窖,一部分小姐送往北京的路上,之后会教他们礼仪,来骗客。”
蔡仲霖握紧茶水,一饮而尽,他的人布置在个个地方,现在有了大概范围,事情就方便了许多。
蔡仲霖正要起身,转念一想定定的看他,语意双关的说道:“二少爷您这样帮我,会被人传出闲话的。”
郭奕怀沉默着,两人视线相撞,反问他:“探长觉得我喜欢男人。”
“自然是没有。”
“嗯。”
其实蔡仲霖想打探一下郭奕怀和黑棋党的关系,不过郭家既然是军火世家,说没有任何关系是不可能的。
蔡仲霖现在才幡然醒悟,他二人虽是仇人的关系,但是对待敌人方式却是一致。
两人尴尬着,俩男人不说做点什么,就算是没做了什么,也会被人想入非非。
燥热的气息一点一点侵略着身心,蔡仲霖敞开大门,门外的人已等待多时。
“二少爷,大当家请您一同。”
谢少青找我,是发现了什么?
郭奕怀身后跟着蔡仲霖,才走几步,老远瞧见吴三已经和一个老哥混熟了。
二人靠近了吴三,对话的内容被尽收耳底。
吴三手捏着死掉的鸡脖子说:“老哥,你说我们营里面有挺多的死狗,为什么不都给他们吃。”
上了年纪的男人说:“你疯了,同类相食会得疯病。看你是新来的,我给你说,前几年有人这样干过,这些狗全疯了开始互咬同类,据说有人嘴馋,偷偷把狗吃了后就疯了。还有人还看见……人咬人。”
“为什么狗疯了还要吃。”
“你不知道,这种肉比平常的更香啊,疯了也活该…。”
男人没敢再说下去,双手合十,生怕这晦气的玩意沾染上自己。
“疯病…。”蔡仲霖想着。
蔡仲霖发现这里的人似乎信鬼神之说。同样他能想到的,郭奕怀怎可能想不到,不过郭奕怀考虑的是,以前一定发生过更大的事,才会让这里的人如此荒诞。
说来也怪,郭奕怀留学时学过一点风水,他看了一圈,这儿所有东西都是按照风水来放置,更奇怪的是,北屋明明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却被贴上符,命令禁止不让碰。
民国期间,寻常老百姓信鬼神正常,但是他们做了多少恶,还会怕这个?
*
到了正厅。
大当家目光游走在蔡仲霖身上,腿长腰长的指不定多…,他没明说,懂的自然懂。
有些可惜,不过此人必须要杀了。被郭启文知道他和男人呆在一处,行了那样苟且的事情,只会连累他。
蔡仲霖被人带下去。
大当家很快回归正题,他交与郭奕怀一封封信。
这信是?
郭奕怀拆开信封,只有短短两个字:“速回—。”
在郭奕怀眼里郭启文生性冷血,压根不会这样,那送信只能是其他人。
信件想必是几个小时前送的,应当是算准了时间,难道要发生什么?
郭奕怀将信握在手心,面无表情的问:“谢大当家,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大当家微微一愣,迟疑的看着他,“二少爷多虑了,山上虽然看着比较冷凄,但是出不了什么乱子。”
郭奕怀看出他有所隐瞒,秘密不能说,不代表不能被查到。
此时,光头男带着人回来了。
一个个人脸上带着震惊和死白,尤其在黑夜下显得格外突出,光头男跑到正厅汇报起这件事。
光头男声音发抖,跪倒在地上,“大当家,他们全是自杀,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没搞懂状况的郭奕怀,瞥见远处燃起一束大火。
着火了,蔡仲霖派人行动了吗?
光头男转身盯着一团扭曲的鬼火,眼神显得麻木,暗念:“难道…又是鬼怪作祟。”
“闭嘴。”大当家发怒了,“赶快灭火。”
众人丢下枪,立马去到水井旁边接水,他们可不想发生和三年前一样的事。
蔡仲霖环顾烈烈燃燃的火焰和嘈杂的环境,意识到是一个机会,蔡仲霖一个反杀把人解决掉。
他用嘴吹了个哨声,兄弟们借机赶到关押警察的牢房。
门是敞开的,想来都去救火了。
蔡仲霖靠着墙小心翼翼的走到一个落单人的身后,他用左手捂住口鼻,右手快速掏出刀柄,刀子划破他的脖颈。
滚烫的血迹涌出,喷在蔡仲霖的皮肤上,顺着他的指节一滴一滴掉落。
人快死了还不消停,那人腿脚乱蹬作响,丁大点的声响,却在不断的放大。
敌方有所察觉。
霎时间,全部防备起来,蔡仲霖手握枪,不多时打起来,子弹乱飞,不仅打伤了对方还伤了队伍。
相比之下,全身武力的警察和不自量力的小兵根本是天壤之别,不费吹灰之力给压制了下来,他们抱头投降。
火不是蔡仲霖放的,却是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