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白收拾东西,一会拿出一副珍珠耳坠给周藤,一会又拿出几只很新的口红给她,又或者是压在柜子里没戴的围巾或者大衣。
周藤捂着行李箱制止她,“不要了不要了,真的够了。”
褚月白又扔进去几双在机场免税店买的纯羊毛袜。
磨磨蹭蹭到了一点多,周藤扣好行李箱,外面正好响起敲门声,她疑惑地探头,看了眼褚月白似有所感。
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滴一声,门就开了,林序南进来,臭着一张脸,“怎么这么磨蹭?”
周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连人带东西推了出去,“走走走,我送你。”
“诶?我……”
林序南挡在俩人中间,像是硬要拆散人的混蛋,按了电梯说:“陈空在下边等你呢,慢走不送。”
“……”
下来的时候果然看见陈空在门口,他伸手替周藤拿过东西,也没看她,直到上了车,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带,目光相接,周藤在笑意盈盈的看他。
“……”
陈空对她这种无知无觉的态度很不满意,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伸手捏她脸,脸上没有波澜地平静说:“追到手了就不把我当回事了是吧。”
周藤微微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没有。”
她们才三天……不,两天半不见而已,其间也一直发消息啊,早上只是起晚了才没有看见他的电话。
但她发现陈空似乎是真有点不高兴的。
时间对不同的人来说有着不同的维度,周藤自然不知道陈空习惯计划时间,且完美执行,不会有一点偏差。
对他来说留出这样长的假期时间是极罕见的事情,这也意味着他之后会更加忙。
他们真真正正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不多,如果开学了,那各自都会有事。
周藤想不到那么多,但是她不喜欢看陈空不高兴,所以她握着陈空的手,同他撒娇似的语气解释,“真的没有不把你当回事,我有想你的。”
陈空看着她,很久才出了个声算作回应,然后开车带她回去了,路上周藤跟他聊天,说起节目制作好像换了个投资方,还要参与国外一个非遗展的活动。
还提起那个讨人厌的领导,把祝鸣跟她讲的八卦说了几句,陈空听着她那愤愤不平的语气有点想笑,只觉得周藤正是嫉恶如仇的天真年纪。
但陈空有着超出这个年纪的阅历,什么猎奇新闻都司空见惯,也不置一词。
从城中区开车回卓山别墅要两个多小时,周藤看手机,褚月白没回消息,她问陈空:“他们两个吵架了吗?”
陈空说:“没在一起有什么好吵的。”
“……”
周藤惊人发现怎么陈空的逻辑和褚月白这样像,尽管褚月白当时是故意这样说,有打趣周藤的意思,但或许她确实有几分这样想。
周藤小声说:“明明就是吵架了,林序南这段时间都怪怪的。”
陈空没说话,周藤给褚月白戳了个表情包。
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褚月白想拿手机,被林序南拦住,她就又坐回去。
林序南皱眉,“说话。”
褚月白轻叹,“说什么?”
林序南声音有点遏制不住怒气,“你到底闹什么脾气?我不就是跟同学吃了个饭吗,那女生自己凑过来的,不是我叫来的!”
褚月白看着他,她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也说了没生气,是你不信我的话。”
林序南咬牙,“你没生气你这一个月干什么去了?发消息也不回?谁接你走的?”
褚月白想起放假那时是直接从学校离开的,或许他看见什么,想了想解释说:“是…是司机。”
林序南拽着她手腕,“你现在都学会跟我撒谎了是吧?”
褚月白看着他,手腕被攥着,有点痛,她皱了皱眉,看着林序南的眼睛,心里沉沉叹了口气,不想和他吵。
也没什么吵架的必要。
但她又无法这样离开林序南,所以仍旧哄着他,没被攥着的那只手抚他脸,“是我妈妈派来接我的人,没有骗你。”
“别生气好不好?”
她不会撒娇,说出来的话语调是平淡自然的,但效果立竿见影。
林序南心底的火被浇灭了,但不愿意就这么轻轻揭过,冷哼了一声,脸色仍旧难看。
褚月白眼神又变得温柔,林序南垂眼看着她,褚月白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扯进了房间。
陈空没走听风街,周藤想提醒他,但是想了想觉得不是时候。
距离上次进来他家已经两个多月,时间过得很快,也发生了好多事情,
周藤把书包放到沙发上,却被陈空一齐把东西拿到楼上,周藤欲言又止,但很快就愣住了。
地板上哒哒的声音响起,目光下移,一只土黄的狗在她脚边来回转圈,周藤满眼惊喜,如同看见老朋友。
这傻狗摇身一变,干净又整齐了。
啊呀一声蹲下,“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她声音变得又柔又娇,“你记得我是不是。”
陈空下来的时候便看见周藤半蹲着在逗狗,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点点尖牙,抬眼看见陈空,“你把它捡回来了?”
陈空嗯了一声,去了厨房。
周藤眼睛在看狗,声音在他背后,“你怎么那么好呀陈空?”
这两句都不是在真的提出疑问,陈空也没回答,只是洗了手准备晚饭,看了一遍菜谱,然后记住。
周藤和狗玩够了就去厨房,问他要不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