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只要派人去知翠的家乡,交河县青石镇,也是你的家乡,一定能寻到认得你的人,再说,云府的房中的迷香确实只余这半截,可我前夜曾夜探你在城内的医馆,找到了一模一样的迷香,你还要抵赖吗?”
云慕清和二夫人此刻终于明白,他行踪不定,又在府中到处找人谈天说地,完来是在查案。
钱大夫此时才无力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对不起知翠的娘,她娘重病,不得已才托人求我安置知翠,我替云大人当差多年,知道云府是个可以安身立命之地,就想着让知翠在这里当差,不愁吃穿,我还可以见见她。可没想到,我把她推进了火坑。”钱大夫说着硬咽起来,他吸了一口气,突然厉声道:“我更没想到,让知翠万劫不复的,居然是一向和善的云老爷和夫人。”
简兮不由得看向云大人,只见他在二夫人的搀扶下直起上半身,深叹一口气,他张口想说话,却喘不过气。
俞少璟见状,继续道:“两位公子为了知翠,反目成仇,当年,云大人和云夫人为了断了两位公子对知翠的念想,便送知翠回乡,谁知道,知翠在回乡途中,被山匪侮辱至死。”
钱大夫冷笑几声,愠怒道:“那山匪,便是云大人和云夫人找来的。”他怨恨地盯着云云德武,云德武面露悲色,忍不住咳嗽起来。
钱大夫继续道:“自从两位公子闹翻分家后,云夫人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年前大夫人郁郁而终,弥留之际,我无意中听到老爷与大夫人的对话,是他们安排人假扮山匪,本意是毁知翠的名节,断了两位公子的念想,可没想到,假山匪成了真山匪,还害死了知翠。
自从知道这件事以来,我愤愤不平,恨不得用毒把云大人毒死,可是,如果大人死了,我也过不了这安逸的生活。两位少爷住在外头后,与老爷甚少来往,老爷前两月偶感风寒,两人便吵着要分家,我打听了一下,原来大公子买字画被骗了钱财,而二公子是赌博欠了债。我只是在他们面前试探了一下,两人便同意了这个计划。”
云庭怒道:“一派胡言,爹昏迷后,我第一时间请大夫,钱大夫,你犯的事你自己扛了就是,何苦要拖我下水。”
云礼更是骂道:“你这老匹夫,想栽赃陷害我?我不会放过你。”他说着就想动手,可看到俞少璟蓄势待发,便又停了下来,继续骂骂咧咧。
俞少璟道:“这几天我在两位公子的府前溜达,云大人昏倒前一个月,钱大夫多次到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宅中去,这些都是有人证的,人证的名单,我自会列出。云府一直对钱大夫不错,每年给的银子不少,如果云大人不在了,这笔钱就没有了。你在城中的医馆生意只是一般,收入的大头还是来自云府,你会单单为了自己的私生女,就毒死云大人来泄愤?必定是他死后,你还有利益,你才会如此做。而给你利益的,自然是两位公子。”
因此,如果不是因为两位公子许了什么承诺,钱大夫是不会对云大人动手的。
云庭和云礼一时无言,只见云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想说什么的云礼也说不出什么话了,也跪在地上,两人一言不发。
云德武一直默默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此时,他的声音透着愧疚:“知翠的死,老夫确实要负一定的责任。当年,我已经通知我的旧部协肋官府,把这些人都抓了。老夫当年一开始,并不知道夫人要毁了知翠的名节,以为夫人只是让她回乡,这点,老夫并不是推诿。不过,老夫的失败就是没有教好两个儿子,事到如今,自食其果。”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向二夫人:“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