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车拐进大学城旁的一个住区里,街道干净整洁,一看就不会发生抢劫火并这样的事。
唐星辞像是被这种环境所鼓舞,又觉得齐衔玉很可能没事,那个没头没尾的电话也不一定就是指向绑架勒索。“财不外露”这种道理衔玉应该还是懂的,而且除了他资助的钱,衔玉又有什么大钱呢?
“没事的,没事的,”他喃喃说着,同时走上台阶,按响了门铃,等待时他心里又想,“看门前花的样子,一直都有人住的。没人来,可能是出去了。”
唐星辞翻找起了钥匙,找到要开门时,门却从里面开了。
门后露出来一个枯瘦的中年女人,眼睛贼亮,脚步很稳,他都没听到人过来。
“您好,请问你是?”唐星辞用英语问她。
“你是电话里那人吧,进来。”她用带有墨西哥腔调的英语回答他。
唐星辞咯噔一下,有些颤抖地关了门,看到这房子被翻得挺乱,特别是客厅,像是被洗劫过了一番,这番景象让他再也忍不住了,问道:“齐衔玉在哪里?钱不是问题,我要看到人……”
女人利落地拾掇起客厅茶几上的几张纸,递给他,示意他先瞧瞧。
这是一份电费单,价格不菲的电费单,每个月1200美元,他觉得这个数据一定错了。
“我是房东,第一次见,你叫我玛丽吧。”
唐星辞一下子红了脸,为误会对方是坏人而感到抱歉,一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玛丽以年长者的阅历料到了他的想法,却也没跟他计较,自己解释起来:“一个季度下来的电费、租金,加上这里被破坏的程度,凑一块给个一万吧。”
“没问题,”唐星辞虽然有一大堆没想通的问题,但还是先一口答应下来,答应了才好跟人打探,“不过我还是想问问知不知道人在哪儿,或者我在这里等也可以。”
“你不知道?”玛丽皱皱眉,目光变锐利起来,“他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说今天回国了,字条在这。”
这不可能,学还上着呢,回什么国?唐星辞接过字条看了一眼,斩钉截铁道:“这不是他的字迹。”
这时门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脚步声停了。
唐星辞一时间高兴过了头,还以为是齐衔玉回来了,刚要应声,就被玛丽把嘴捂住,并且被拉着移动到了一边,紧贴着墙走。
玛丽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静止着估摸有十多秒,唐星辞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寒毛乍起: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又没有按门铃,门口的人是在干嘛呢?只可能是趴在门上看里面。
这个人不对劲,危险。
门铃声响起,他和玛丽已经离开走廊,站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了。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心脏提到嗓子眼,很怕发出一点声响,唐星辞仿佛还听见了钥匙串的声音。
门就要开了!
唐星辞估摸着大门打开的时刻,两步并作一步地下了最后几级阶梯,轻轻拉开地下室的大门。
“快点进去!”玛丽压低声音催道,又推了人一把,不知道这小子开了门愣住干什么。
地下室内满是蓝紫色的光,简直像个小温室,温室里是被照料得好好的大.麻植物。
唐星辞惊呆了,电费单这时倒有解释了,可他又想不明白,齐衔玉为什么要种它?
这时从门外的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那人已经进了门,没怎么检查客厅,直接往地下室走来。脚步声沉重得像把锤子在敲打,正正敲打在两人的心头上。
他们可算是自投罗网,因为这里根本无处可躲。
玛丽一时性急,抄起了一把大剪刀,拉着人一起躲到门后来。
不能躲就只能攻击了吧,剪刀这武器虽不咋样,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来的人还像是一个大块头的男人。
脚步声慢慢接近了,越靠近玛丽就越屏住呼吸。
唐星辞这时拉了拉她衣服,慢慢地、慢慢地从她右手边推动了一扇旋转暗门。
这不可思议,在地下室门口的旁边竟然有个隐藏室,涵盖了楼梯下的空间,还挺大,她买的时候都不知道。
门轻轻滑开,两人赶紧闪身进去,几乎是复原好的下一刻,地下室的门开了,那人在里面待了有5分钟才离去。
唐星辞这时才总算是松了口气,轻轻地打开这里的灯。灯是暖黄的,静静地照着屋里的设备,零星有几张美钞掉落着。他突然想起玛丽之前对他的嘱咐说:“带新版的来。”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抓起一张钞票问玛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