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陈凛头更疼:“我们都一样。”
“不一样。”梁世闻说,“你比我厉害多了,随时能抛弃一切,我做不到。”
反正谁也没争赢,陈凛觉得冷,跟梁世闻说赶紧回家吧,最后一晚了。
路上梁世闻一言不发。
踏进门,梁世闻把陈凛拎进卧室甩床上,身上一件衣服没给留。
头晕眼花,加上反胃恶心,陈凛蜷成一团,手脚一直颤抖,不可抑制的生理抗拒打断梁世闻。
凌晨四点,陈凛醒过来,身边空无一人,好像做了一场梦。
他推开卧室,隔着阳台玻璃,看见朦朦胧胧的影子。
第二天,陈凛搬家了。
虽然搬得毫无意义。
晚上七点开始,陈凛在沙发坐到九点,准备去洗澡睡觉,门铃响了。
梁世闻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递给他一盒切好的水果:“没规定我不能换个地方住。”
陈凛自己就很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猜不准梁世闻的热情会坚持多久。
但在梁世闻新鲜感耗尽之前,陈凛知道自己应该坚持不住了。
某天早上睡醒,裤子湿了,陈凛抱衣服去卫生间换。
梁世闻这个土匪推开门:“说不要,身体不是挺诚实?”
陈凛红着脸:“那只能证明我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人。”
有时候,陈凛真希望梁世闻什么都想包览的意识不要那么强,也不要随时随地发挥得那么淋漓尽致。
陈凛耗尽力气靠在他怀里,为了保住面子,只能不痛不痒地骂一句:“你真是个变态。”
梁世闻欣然接受评价,低头吻陈凛的唇,湿漉漉的手继续作恶。
晚上陈凛不想再和梁世闻一起睡了,梁世闻一靠近,陈凛脑子里就会自动播放某些不该发生的事。
陈凛拿上枕头去客卧,梁世闻又找过来。
陈凛坚决道:“我已经不失眠了,我要自己睡。”
梁世闻坐在床边,牵陈凛的手,又摸陈凛的脸:“昨晚还抱着我说,让我永远不要离开,醒了就反悔,你怎么有两幅面孔?”
“那是我睡着了,你正好在旁边,如果换个抱枕也一样。”
“只是把我当成抱枕吗?”梁世闻视线向下。
陈凛赶紧捂住被子:“你不要总用这种色气的眼神看我,我不会再上当的,都是因为你不穿衣服勾引我。”
陈凛铁骨铮铮,坚守底线和原则,绝对不会再受诱惑掉进陷阱。
从那天开始,梁世闻装都不装了。
陈凛很绝望,不知道该跑到什么地方,偶尔抱着侥幸想,或许梁世闻并没有很想和他上床。
在一个夜晚,陈凛解了两颗睡衣扣子。
梁世闻说:“今天先不做。”
怔愣片刻,陈凛撒开一只手,脱衣服的动作慢了许多,但是嘴上讲:“你别后悔,过了……”
梁世闻把他压进怀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选?”
有些发热的嘴唇近在咫尺,陈凛撇开脸:“是你自己乱想的,别污蔑我。”
这天并没有发生什么。
梁世闻睡他的目的好像没那么强烈,陈凛觉得自己错怪了梁世闻。
开心没多久,出事了。
第三天晚上,陈凛被梁世闻压在沙发上亲,然后抱进卧室扒光衣服。
没有喝醉没有易感没有发情,完全清醒。
很痛,痛过一阵又好了,陈凛脑子里空空荡荡,一种从未又有过的感受爬遍全身。
“你……慢点。”陈凛头晕眼花,意识涣散,失焦的瞳孔放大。
一贯狂妄者被迫低头,不能反抗的样子显得无比可怜,轻易激起人心底扭曲的阴暗面。
一下接一下,简直要了小命,没死在外面,可能得死在床上。陈凛抓紧梁世闻的胳膊,指节处有些泛白。
“哥哥。”
“嗯。”
“出去……”
“疼?”
“嗯……”
陈凛的眼泪大多数是因为病理性疼痛,或者生理性抑制不住。来得快去得快,上一秒还在哭,下一秒就能哈哈大笑。
他睫毛挂着水珠,闷哼像猫叫。
梁世闻俯身把手递给他:“疼就咬着,别咬自己。”
陈凛不忍心下重口,牙齿轻轻刮着梁世闻的手腕。
梁世闻抱紧他,亲了亲他的脸,吻他的嘴唇,陈凛慢慢停下哭声。
这只是个开头。
陈凛从不逆来顺受,一直都登鼻子上脸,梁世闻也没有责骂过。
现在陈凛才懂后悔,这些都是报应和代价,梁世闻会用别的方式还给他。
梁世闻本性恶劣,总是给陈凛一个美好的开始,让陈凛进入圈套才开始施虐,再装模作样用亲吻和拥抱满足自己的私欲。
或许是他一直亲,陈凛心里得到安慰,不那么抗拒。
这时候梁世闻又会变得很可恶,让陈凛继续流眼泪,看着陈凛陷入绝望,再冷漠地拖回来继续。
陈凛怕了,边哭边爬:“不要。”
就一次而已,陈凛觉得自己要升天。
太阳滞留最高空。
正午十二点。
梁世闻揭开被子一角,底下埋着一张安睡的脸。他看了很久,直到陈凛从梦里醒来。
确切来说,陈凛是被梁世闻摸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闭上。
意识已经被触发,睡不着了。待机状态持续二十几分钟,陈凛动了动,爬出被窝,在床边坐着,缓神。
衣服刮到胸口的皮肤,陈凛掀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被咬过的地方都肿了。
昨晚任由陈凛把嗓子叫哑的禽兽已经穿戴整齐,又摸上他的腰。
陈凛推开梁世闻的手,自己站起来走。
跨出去一步,陈凛回头叫梁世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