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川忙着查案的时候,柳昭隐仍然在正常营业,他每天上午做生意,赵山这两天不在,他下午便跟着赵奇,练习对杀意的敏感度。
这天吃完晚饭,柳昭隐刚要学习编程,突然有一队官兵闯了进来,说柳昭隐涉嫌杀害高应淮,他们奉命把柳昭隐带回去审问。
带头的人身上一股梅香,柳昭隐便知道他们奉得是谁的命了,等了这么久,终于有行动了。
柳昭隐:“饼子,小安,你们在家待着,不用担心我,赵奇,保护好他们,我很快就回来。”
赵奇小声提醒道:“小心暗器和毒,他们很阴险,吃食上,器具上,兵器上,空气里……”
柳昭隐:“我会小心的。”
柳昭隐没有被带到刑部,也没有被带到天牢,而是被带到了太子府的密牢,效率真高,柳昭隐心想,才一个月不到就重建好了。
刚进去,柳昭隐就被吊了起来,然后就听见一位妇人哭哭啼啼地说着:“就是他杀了我夫君!他欠了我们六千两银子,还不起,想赖账!所以杀了我夫君,还撕了账本!求太子殿下为民妇做主啊!”
萧书君一本正经道:“江昭隐,你为了赖账,撕了账本上有你签字画押的那一页,还将这位妇人的丈夫高应淮残忍杀害!高应淮的仆人方小果亲眼所见!人证物证确凿,根据本朝律法,本宫将你抓拿归案,等候发落!你可有异议?”
柳昭隐噗嗤笑了一声,说:“太子殿下想见我,招呼一声就是了,深更半夜的,何必张罗这么多人,一起陪着你唱大戏呢?”
萧书君挥了挥手,便有手下将高夫人和方小果带了出去。
萧书君发狠道:“你因为杀害高应淮而被判死刑一事,明天就会传遍京城,你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太子府的密牢固若金汤,你一辈子都跑不出去,老老实实为魏家做事,还能让你吃个饱!”
柳昭隐:“这场大戏,属太子殿下您唱得最好,草民突然想到有一出《傻瓜太子离不了娘》的戏,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气得萧书君拎起鞭子就挥了过去,柳昭隐震开右手的手铐,一把接住鞭子,睨着萧书君说:“太子殿下的密牢还想再碎一次吗?”
萧书君:“你?怎么可能?”
柳昭隐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上一次,我是怎么逃出去的?”
柳昭隐随手一扔,那根鞭子竟然穿透了一道又一道五十公分厚的隔墙,嵌在了密牢最深处的墙上。
萧书君:……
不可能,萧书君心想,他知道江昭隐,江昭隐从来不敢忤逆江丰德,不敢质疑魏绾绾,被债主们摁在地上打,也从来不敢反抗。
萧书君拿起狼牙棒,可惜还没挨到柳昭隐,他却先被柳昭隐用手刀击中了手腕,狼牙棒直挺挺地飞了出去,穿透一道又一道五十公分厚的墙,钉在了鞭子的旁边。
萧书君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还没靠近柳昭隐,他却先被柳昭隐踢中了手腕,烙铁穿透一道又一道五十公分厚的墙,钉在了狼牙棒的旁边,萧书君后自后觉手腕疼。
柳昭隐不想再和萧书君玩丢丢乐的游戏,直接用内功震碎了刑具架子,萧书君捂着手腕,内心翻天覆地,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想起上次密牢被毁的惨状,和萧允琛说过的江昭隐武艺高强,萧书君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若真是江昭隐所为,那他也太可怕了,必须先把他控制住,萧书君袖子一挥,撒出一股迷.药。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还好柳昭隐练习敏锐度的时候很认真,他直接用传送门躲开了,一时间,柳昭隐在牢门外,萧书君在牢门里,萧书君疑惑地看着另一个完整的手铐。
萧书君不可置信道:“你会武?”
所有的侍卫都对柳昭隐刀剑相向,柳昭隐看向惊骇到不能言语的萧书君,说:“从现在算起,我只有十个时辰的时间跟你们谈判,太子要是继续发呆,恐怕连去宫里,请示魏妃娘娘的时间都没有了。”
*
魏妃四十出头的年纪,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皮肤保养的自然很好,可是颖妃临死前还在嘲笑她。
她刚刚度过低谷期,儿子又做了太子,绝对不能让人看到她萎靡不振的模样,所以魏妃比往常涂了更多的粉,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些。
可是魏妃用的水粉,早被柳昭隐换成了含铅量超标的真正的月色,魏妃用的越多,脸色就黑的越快。
恢复职权以后,各宫嫔妃每天都来给魏妃请安,魏妃瞧着每个人都比她年轻漂亮,甚至那几个年龄比她大的,向来不得宠的妃子,也越来越水灵了。
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个人面色发黑,需要用脂粉遮掩。
有颖妃的猜测在先,魏妃便一直以为她是中毒了,可是所有的太医都说她身体很好,胭脂水粉是江柏麟亲自送进永昌宫的,太医们压根没有、也不敢往那方面怀疑。
难道真是年龄大了再加上操劳得太多?年龄的增长谁都无法阻止,魏家要争权,她不操劳不行,魏妃开始用食补的办法延缓衰老。
前朝的局势很稳,颖妃也除掉了,魏妃闲了下来,便又想起了一些小事,她把江丰德传召进宫,问他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拿到配方?
江丰德哭着把他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魏妃,说江昭隐没大没小,一点也不尊重他,还在大街上嚷嚷,说他唱戏,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想得到点痣膏的配方。
魏妃:“他怎么突然有骨气了?”
江丰德哭唧唧地说:“娘娘,江昭隐此子冥顽不灵,难以沟通,可他偏偏很有制霜天赋,如若放任不管,将来必定成为柏麟最大的威胁!臣无能,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还请魏妃娘娘给个明示!”
魏妃:“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