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很多戴着帷帽的姑娘光顾,有坐马车来的,有坐轿子来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京城的人,再多的,柳昭隐就看不出来了,他不是饼子,没有辨人的本事。
江昭隐在京城声名狼藉,又碍着魏家和江家的势力,谁敢在京城给他做宣传?话说,这些姑娘也太大胆了,敢出京来找他点痣。
久违的忙碌让柳昭隐感到特别踏实,一直到天黑才收摊,回家以后,柳昭隐便找到了萧鹤川。
柳昭隐挑着眉毛说:“老实说,那些姑娘是不是你叫来的?”
萧鹤川很随和地说道:“楼里的姑娘,她们买不到月色,有点容貌焦虑,我便推荐了你。”好像帮柳昭隐这个忙,只是顺便似的。
柳昭隐:“那你早说嘛,我还会很多其他的项目呢,美白,瘦脸,纹眉,隆鼻,我都会。”
萧鹤川想了想,说:“她们已经够美了,所以瘦脸和隆鼻不需要,美白和纹眉可以考虑。”
柳昭隐:“多谢老板~。”
萧鹤川:“用嘴谢啊?”
柳昭隐:“那你想让我怎么谢?”
萧鹤川:“赵奇做的红烧鱼,总是不合我的胃口……”
柳昭隐:“我这就去做!”
柳昭隐的红烧鱼还没开始做,萧鹤川先在他的小推车上发现了一个竹筒,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锦绣坊鹅黄街十八号。”
萧鹤川警觉道:“这个竹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柳昭隐:“收摊的时候还没有呢。”
“那就是回来的路上,他还没走远,赵奇!通知靖安封锁全城!”萧鹤川对柳昭隐说:“你跟我来。”
柳昭隐:……
什么意思他都没搞懂呢。
两个人赶到的时候,这家七口人,爷奶、爹娘、和三个孩子,全都死了,死因与康仕德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还有一点温度。
柳昭隐和萧鹤川连忙搜索了附近的大街小巷,但却没有找到嫌疑人的踪迹,只在受害人家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打火石。
打火石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阿信只跟他好,可是他把阿信骗了过去。卷宗上的字是你母亲描的,她是个好人。”
萧鹤川:“是周良!”
萧鹤川早就跟萧靖安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他需要萧靖安封锁全城,就说是萧靖安的手串丢了。
一听到消息,萧靖安就风风火火地带着府兵,封锁了外城所有的出入口,还把没回家的人全都集中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走动。
府兵:“见过这个手串吗?”
路人:“没见过。”
府兵:“家住哪里?”
五哥嘱咐过他,不要跟任何陌生人产生任何肢体接触,所以萧靖安也吩咐了他的手下,让他们拿着一张手串的画像,远远地问一句就行了,反正手串丢失是假的,其他的事,自有五哥的人安排。
锦绣坊在京城的外城,外城的每条街上都有萧鹤川的店铺,他命赵山和赵石带着饼子,躲在铺子的二楼上,从人群中辨别周良。
京城人太多了,仅靠饼子一个人得找到猴年马月,所以府兵们也在尽己所能地筛查可疑之人。
周良精通古蟾宫的功法,他若存心想逃,此刻应该到达城门附近了。
周良躲避追踪的方式是夺取他人的相貌,按照他的行事风格,他不会选择拖家带口或者交际圈太广泛的人,所以对他来说,夺取相貌最方便的对象就是乞丐。
距离京城最近的有乞丐聚集的地方就是东石街,萧鹤川命府兵留在城内继续筛查,他和柳昭隐等人,赶去了通往东石街的城门。
城门封锁得太及时了,而且官兵下令所有人都不许走动,周良没能离开京城,不过他已经换掉了夜行衣,他的装扮跟逛夜市的百姓们并无不同,他一点都不急着逃,因为没有官兵知道他现在的相貌。
饼子淡淡地说道:“烧饼摊旁边,手里拿着风车的那个。”
柳昭隐偷偷摸摸地下了楼,他打算轻手轻脚地,从背后一把抱住周良,先让系统把杜鹃逮捕了,没了杜鹃的能力,周良就好对付了。
可是周良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反侦查的意识极强,柳昭隐还没靠近他,他就脚尖一点飞出了城门。
柳昭隐和萧鹤川连忙去追,城门外却早已不见了周良的踪迹,只有一群乞丐东倒西歪的睡着。
萧鹤川:“封锁东石街。”
赵奇连忙给萧靖安传达命令去了。
饼子看了看那群乞丐,其中有很多人他都认识,但他发现其中三个人的相貌有轻微的变化。
饼子叫赵石分别画出第一个人的眼睛,第二个人的鼻子,第三个人的嘴巴,组合在一起果然就是方才手持风车的那个人。
饼子:“果然如此。”
赵石:“看出什么来了?”
周良被认了出来,所以他一定会更换相貌,但是情况紧急,他一时半刻找不到落单的乞丐。
为了延长官兵们发现异常的时间,他没有杀掉任何一个乞丐,而是分别换取了他们的五官。
饼子口述,赵石执笔,画出了他们原本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组合在一起就是周良此时的相貌。
官兵早已把乞丐们全都集中在了一起,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串蓝色的手串,萧鹤川和柳昭隐带着面具,混在官兵当中寻找周良。
柳昭隐越走越靠边,趁着没人注意,直接传送到了周良面前。
青塘山道。
时值月末,空无一人的山道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们照亮,晚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
周良:“就是你认出我的?”
柳昭隐:“对,是我。”
周良以为柳昭隐会劝他放下,劝他自首,或者说一些朝廷会还他公道、让他再等一等之类的屁话,或者用荣华富贵策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