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隐一拍桌子,线索这不就有了吗?!柳昭隐立刻收摊回家。
“东方裕!东方!”柳昭隐突然转了话头,问道:“你怎么了?”
萧鹤川立刻舒展眉眼,笑着问道:“没什么,在想案子,你呢,这么急着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柳昭隐:“哦,就是突然想起来,我有一位债主叫高应淮,他长得跟康仕德一模一样,所以我想,他们有没有可能是亲兄弟?”
萧鹤川:……
长得一模一样?
柳昭隐:“我还想起来,他说话确实带着青州口音,而且自从康仕德遇害,他就没有出过门。”
柳昭隐:“周良的第一个目标是张瑾,然后是虞忠义,再然后是康仕德,从青州到京城,再到鄂州的白云驿,然后再回到京城,也太绕了,他是不是看谁方便下手,就对谁下手啊?相比之下,孙章平他们比较难接近一些,所以我想,他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高应淮?”
萧鹤川笑了笑,说:“好,我这就派人盯着高应淮。”
柳昭隐却皱起了眉头:“你今天好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萧鹤川:“我很奇怪?”
“嗯啊,”柳昭隐仔仔细细地看着萧鹤川,说:“你今天笑得比往常多,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萧鹤川真的被气笑了:“你要是很闲,就去帮赵奇做饭。”
“你真的不对劲,”柳昭隐想了想,说:“你虽然在笑,但却心事重重,内心却又很坚定,好像话本里那种,瞒着所有人,决定牺牲自己去与反派同归于尽的主角,临行之前与亲朋好友告别时的那种笑!”
萧鹤川捏着眉心:“少看话本。”
柳昭隐:“我知道这件案子很难查,但你千万不要一个人扛,有困难就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嘛,压力大的时候就让自己放松一下。”
柳昭隐把锄头和鲜花种子推给萧鹤川:“去把前院那片空地整理整理,种点小花小草,你还这么年轻,千万别把自己逼疯了。”
萧鹤川:“叫柳小安种。”
柳昭隐:“小安每天都要打扫这么大一座宅子,他已经够忙了,你不许派活儿给他,你种。”
萧鹤川不满道:“我也很忙,你还叫我教他识字。”
柳昭隐:“他识字的时候,你正好去种花嘛,有不会的字他会问你的,你把空余时间利用起来,而且家务劳动很能缓解焦虑、”
“帮我尝尝鸡腿熟了没。”赵奇捂着柳昭隐的嘴,把他拖走了。
柳昭隐挣扎道:“真唔!干点体力活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久坐对腰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为你好!”
厨房。
柳昭隐的脸上全是赵奇的指头印,他不满地瞪了赵奇一眼,说:“你成天跟东方裕待在一起,都没发现他跟平时不一样吗?”
赵奇:……
他当然发现了,因为今天的东方裕不是东方裕,而是萧鹤川,虽然很明确地知道东方裕和萧鹤川是同一个人,但是主子的分.身和真正的主子到底是不同的。
“瞎说,明明一模一样,你以后少看话本,”说着,赵奇给柳昭隐夹了个鸡腿:“尝尝咸淡。”
柳昭隐:……
算了,瞒着就瞒着吧。
*
萧鹤川因为芙蓉图一事,被派去修建皇陵,当天晚上,他就带着康庆帝的秘密任务远赴禹州了。
此次任务绝不能走漏风声,可是他信任的手下全都调度不开,保险起见,萧鹤川便叫分.身去了禹州,主身留在了江昭隐家。
紧急情况下,分.身可以回归主身,主身却不能回归分.身。
萧鹤川到底是一位皇子,上位者的气质不是说丢就能丢掉的,他尽量让自己显得随和,却没想到用力过猛,让柳昭隐怀疑他是压力太大,精神出现了异常。
在明面上,康庆帝当然是要严厉地打击像古蟾宫这样的杀手组织的,可是在行念微走丢的这一年里,行香子几乎捣毁了大康境内所有的人贩子团伙,从结果来看,他的效率确实比朝廷要高。
拐卖儿童的案件数量断崖式下降,可是康庆帝的探子却发现,全国各地仍有不少人口失踪。
潮州的一艘渔船出海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据当地百姓所说,最近半年已经有三艘渔船失踪,一艘渔船上大概有三十多人,他们怀疑渔船是被海怪给吞吃了。
徐州知府上奏的折子里说,他已经将流民妥善安置,让康庆帝安心,不放心的康庆帝派了探子去徐州查探,却没有找到这批流民的踪迹,这批流民有上百人。
漳州去年冬天闹饥荒,报上来的死亡人数非常惊人,康庆帝及时调了粮食过去。
可是运粮官所见的死亡人数,比上报人数要少很多,对此,漳州知府的解释是,他担心爆发疫病,所以烧毁了一些。
桩桩件件,都令康庆帝疑心。
不论是非法买卖人口,还是抓去矿上做黑工,都应该有迹可循,可是康庆帝留心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形式的人口运输。
行香子凶名在外,幕后之人却不避风头,康庆帝算了算不畏惧行香子的人,他自己,东方裕,江昭隐,再有就是戚容和南宫氏。
前两日,禹州一处矿洞坍塌,探子的情报比知府的奏折率先一步到达京城,康庆帝心中有疑,便命萧鹤川前往禹州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