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不认识眼前的人,所以不敢多说:“我真的有急事,求求你,让我见见大公子吧!”
对方焦急的样子不像作假,但是赵奇仍然没有让他进门,就连江丰德都进不了这个家的门,赵奇让对方等着,他去通传。
柳昭隐睡得正香呢,赵奇叫了好几声他才醒:“赵奇?”
赵奇:“外面有个叫张允的,哭哭啼啼地要见你。”
柳昭隐:“现在?”
赵奇:“对。”
柳昭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走路的时候东倒西歪的,差点撞到门上,柳昭隐走到后门,发现萧鹤川也在,怎么他们都听见了,就他没听见?
萧鹤川又问了一遍对方的来意,但孙正一定要见到江昭隐才肯说,萧鹤川想,难道是江丰德派此人来讨要配方?
柳昭隐:“孙正?”
孙正扑通一跪:“大公子!求求您救救张允吧!他快被二公子给打死了!”
柳昭隐:“你先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孙正:“自从三月初八,张允喊了您一声大公子以后,二公子就处处看张允不顺眼。”
张允时常被江柏麟打骂,起初,张允都能够忍受,直到图图大师就是江昭隐的消息传入京城,江柏麟不论走到哪儿,都有人问他关于江昭隐的事。
江柏麟心情不好,就拿张允出气,前两日,说是张允扶他下马车的时候故意绊他,打了张允三十大板,不给请大夫,也不许任何人给张允上药。
张允被关在柴房,府里的下人为了讨好江柏麟,不但不给张允送饭,还故意欺负他。
今日,江柏麟在慈恩郡主的生日宴上受了气,江丰德也无功而返,江柏麟气不打一出来,拎着马鞭就冲到了柴房。
孙正也不知道江柏麟总共打了多少鞭,等他偷偷地去看张允的时候,只见张允浑身上下皮开肉绽,还发着高烧,喊他也不应声,瞧着像是不好了。
张允签了死契,就算被打死,官府也不会管,孙正便想到了江昭隐,想求他救张允一命。
萧鹤川:“为何谎报身份?”
孙正:“我是看管马匹的,怕大公子不记得我,但是大公子帮张允解过围,对他或许有印象,所以我才报了张允的名字。”
柳昭隐很快就在系统里找到了假死药,但是丧彪不建议用,张允本就是个普通人,如今又身受重伤,系统提供的假死药劲儿太大了,搞不好会变成真死。
丧彪:“彪彪建议主人找个经验丰富但不太正经的大夫,按照张允的身体情况定制一副,这样安全性更高一些哦。”
柳昭隐看向萧鹤川,说:“赵怪会不会配假死药?”
萧鹤川:“你不怕是圈套吗?”
柳昭隐摇了摇头。
经验丰富又不太正经的大夫赵怪很快就配好了假死药:“一个时辰以内必须叫醒他,否则就不好说了。”
柳昭隐:“好,多谢。”
*
江府。
因为太生气了,所以江柏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越睡不着觉,他就越烦躁,这时,王山突然小声来报,说张允死了。
江柏麟来到柴房,他捂着口鼻,给王山使了个眼色,王山上手一摸,发现张允已经僵硬,看上去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江柏麟:“谁发现的?”
孙正:“回公子,是小的发现的,小的原本已经睡下了,可是这几匹马突然像是受了惊似的嘶鸣,小的便连忙过来看看情况,小的一过来,就看见……”
江柏麟:“看见了什么?”
孙正:“看见两只发.情中的猫正在……正在……”
江柏麟面色稍显尴尬,王山连忙说:“往下说!”
孙正:“应该就是它们惊着了马,小的赶走猫,安抚好马儿,正要回去睡觉,路过柴房时,却看见那只公猫又在追赶那只母猫,小的怕它们再惊着马,便想从柴房里找个家伙事,好把它们赶出去,结果小的一进去,就被绊倒了,小的起来以后,才发现是张允……”
猫儿发.情的叫喊声很像婴儿的哭声,此时夜深人静,墙里面的人能够很清晰地听到墙外面的野猫们激情大战的声音,马厩的周围也散落着一些猫毛。
孙正的话没有逻辑上破绽,身上的灰是他喂张允喝药的时候沾上的,但是在江柏麟眼里,就是他被绊倒的时候沾上的。
活生生地打死一个下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太影响他的名声了,还好只有孙正和王山两个人知道,但尸体该如何处置?
看王山的样子,像是已经想到了办法,但是孙正生怕王山的法子,跟他和柳昭隐商议好的不一样。
孙正便连忙抢着说道:“公子,不如,就把张允扔在郊外的荒山上,明早起来,保证他连骨头都不剩,其他人若是问起来,就说是送回老家养伤去了。”
王山的办法被孙正抢了先,他生怕江柏麟觉得他没用,便又出了个主意:“张允的卖身契最好也烧掉,就当咱们把卖身契还给了张允,放他自由了。”
张允死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江柏麟让王山和孙正走小路出城,尽量避人耳目。
王山:“从前没有注意过你,没想到你还挺机灵的,今日表现的这般积极,是想借着机会,叫公子提拔你吗?”
孙正讨好道:“王山哥哥哪里的话,为主子分忧,是小的分内的事,要是有机会,能在王山哥哥手底下讨口饭吃,已经算是小的祖上积福了。”
孙正恭维着王山,王山瞧着他还算懂事,便放下心来。
孙正和王山往郊外搬运“尸体”的时候,柳昭隐正在江府后墙外面的巷子里追猫,名叫小川的狸花猫求偶不成,被咬掉了很多毛,可是它仍然不肯放弃。
柳昭隐小声喊道:“小川!快回来!人家没看上你!作为一只成年猫,你要学会体面!”
柳昭隐好不容易才逮住小川,他一边安慰着小川,一边追着孙正和王山去往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