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丫鬟萍儿推门走了出来,她好似哭了一顿,又好似被痛骂,捂着脸不敢露头。
萍儿一路沿着小道急行,没看清路,只和一个小厮撞了,她也顾不上道歉,便直直的往前走。
“唉,萍儿,你干嘛走那么快,夫人她又凶你了?”
萍儿头都不回一个,身后仿佛有什么人追她。
她绕过后花园,厨房,马厩,直奔后门。
阳光灿烂,又高又壮的槐树洒下大片阴影。
吱呀一声,丫鬟萍儿推开了门,她往前走,刚迈出一步,便听到声响。
“夫人这是去哪里呀?”
洛青卿斜斜靠在槐树下,阳光透过枝丫隔成了碎碎点点,映在她脸上,显出几分神秘。她细长的指尖随意着把玩着槐树叶子。
萍儿此时才抬起头,露出乔氏的脸,乔氏依旧是文文弱弱的姿态,眼眶微红,她语气哀婉:“大人,这是干什么?萍儿今早才告诉我,母亲昨日咽气了,身为女儿我此时难道不应该去奔丧吗?”
“夫人,这是同本官开玩笑?”苏舒月如洞箫的声音传来。
洛青卿向乔氏身后看去,苏舒月手持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掌心,他姿态闲散,口吻里也带了点风趣,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笑话一般。
他继续道:“你与刘文的婚书上,写道,父母双亡。不知夫人是何处撒了谎?”
洛青卿好奇的看向苏舒月,这个家伙,这是将乔氏扒了个底掉啊。瞧他双眼含笑,不知道在又在挖什么坑呢。
乔氏拿着帕子细细擦了擦眼角,语气哽咽:“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是被刘文逼迫的啊。我要是不这样做,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的。”
洛青卿走到苏舒月面前,不断的努嘴。
大人,难道我们一直推断错了?
苏舒月视若无睹,直接略过她,出声:“周英何在?”
周英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直接应声。
“将乔氏压下去。”
周英上前,乔氏身为女子,他也不好直接上手,直接道:“夫人,请吧。”
乔氏挺直了腰背,一改柔弱的姿态,她道:“大人,这是将我当作了杀人凶犯?不知大人有何证据,大人若拿不出证据,这便是诬陷!就算进了三司会审,民妇也不会认罪!”
洛青卿心里直吼,心里也直啪啪啪鼓掌。
上当了。
苏舒月一句话一个坑,坑坑不一样,样样都掉坑。
苏舒月眉目含笑:“夫人为何如此激动?周侍卫只是将你送回寝室,夫人这是做什么?难道心里有鬼?”
乔氏瞪大了双眸瞪着苏舒月,咬牙切齿,闭眼凝神,想了一遍,方才苏舒月说的确实是压下去。压致什么地方,他可没有说,自己那么激动,确实有点过激,漏了马脚。
乔氏冷哼着绕过苏舒月和洛青卿,径直的往寝室走去。
洛青卿憋了好大一会,实在憋不住了,她开口:“大人,为什么不直接将她压在大牢里?”
苏舒月将折扇慢慢的合上:“乔氏一口咬定没有证据,她对作案手法十分自信。让她认罪,必须让她心服口服。”
洛青卿:······
她真的感觉,苏舒月身后的大尾巴。
所辛,洛青卿并可以等多久,洛青卿依旧守在乔氏寝室,周仪急匆匆的跑过来道:“乔氏,我家大人有请。”
乔氏一下子推开了门,看见物前守着的洛青卿几人,嘲讽道:“民妇得诸位如此照顾,当真是受宠若惊。”
周仪摸出了一套手铐,拷上乔氏的双手,冷哼道:“死到临头,大言不惭。”
洛青卿瞪大了双眼,跃跃欲试。
周英道:“洛兄弟,走着。”
洛青卿乐颠颠的跟在周英身后,去了苏舒月所在的房间。
苏舒月把玩着一只细长兔毫毛笔,眼光一扫,指了指凳子道:“坐。”
乔氏嘲讽的翻了白眼,冷嘲道:“大人何必假惺惺,令人作呕。”
周仪直肠子,直接上前一步怒喝:“大胆犯妇,竟敢无礼!”
苏舒月微扬手:“退下。”
周仪憋着怒气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