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卿踢开一间客房的门,将这些礼物哗啦啦的放置着桌子上,有一个小件晃晃悠悠的半掉不掉在桌沿,洛青卿眼疾手快的抓住它,将它放回小山似的礼物旁。
洛青卿第一次收到这么些礼物,还不知道怎么安置,也不知道价格几何,这可让她头大,这么些东西占地方的物件,她行走在外,可不好带着。
周英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跑进来,从礼物堆里找出茶壶,狠狠灌了几口,才一个屁股坐在凳子上,他道:“累死我了,这个刘丁的外室藏的可真够深的。”
“怎么样,外室漂亮不?”
周英想了想,道:“还是不错,不过这样的美人竟然心甘情愿给刘丁做外室,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洛青卿来了兴致道:“这美人不能白白跟着刘丁吧。”
笃笃笃,一阵轻敲门的声音响起,二人往外看去,苏舒月站在门口,道:“刘丁每个月拨给她多少银钱?”
周英道:“大人,是一百两。”
一百两!!
这个刘丁真有钱,怎么有钱还有赌债,还要养着这个外室!
洛青卿:“呸,渣滓。”
周英想捂住洛青卿的嘴,奈何她说的太快了。
苏舒月咳咳了俩声,当做没听见,他道:“洛言,跟我来。”
洛青卿唉唉唉着喊着,整个人都没精神了,像被霜打蔫的茄子。
这活怎么这么多呢。洛青卿扭头一瞥,便看见周英朝着自己做努力的动作,这次真的上了贼船,这个苏舒月是一点不给人喘息的份儿。
洛青卿跟着苏舒月来到客房,案上铺着一张很大的纸张。分别写着,张刺史,这个名字举最上,墨迹最重,下面画着刘丁,再一横写着毒药,再连到信德赌坊,外室。
苏舒月问道:“昨天晚上,刘丁说过什么?我现在怀疑,刘丁是被人灭口。”
灭口?
洛青卿沿着书案走了俩边,仔细的将昨晚的事情一一篩过。
她又扯了一张纸,平铺在案上,毛笔在纸上画出刘府的分布,厨房在右上,绕过一个月亮洞,便到了大院处,便是在此处遇到了家丁,然后被刘丁发现。
她抬起头,以刘丁的口吻道:“追追追,千万不能让他逃了,见到人,立刻杀无赦。”
刘丁当时为什么这样说,岂不是内心有鬼?
所以,这个毒药刘丁是知道的,正是他放在了水缸之下。
洛青卿思绪在一瞬间晴朗道:“刘丁害怕我拿了什么要命的东西,便让人对我杀无赦。第二日,刘文前来报官,不知丢了什么东西,那是因为,刘文完全不知情,知情的刘丁已经死了。”
“廖二承认刘丁小腿处的伤是他所为,谢儒验过,不是致命伤。”苏舒月接着道。
洛青卿瞪大了眼睛:“所以现场有第二凶手,是他割了刘丁的脖子,达到灭口的目的。”
苏舒月看向洛青卿,心道,还不算太笨。
“走,重新验尸。”
苏大人一句话的事,让忙碌一整天的谢儒又爬起来,再次来到敛尸房。
刘丁的尸身下面放着冰块,这一次洛青卿注重观察脖子上的伤口,她上一次提过,上宽下窄。
一直理解不了这样的伤口是如何造成。
洛青卿伸手摸了摸刘丁的五官,素白的手指在刘丁眼窝,鼻梁,颧骨,嘴唇,仔细的摸索。她这个举动引来了谢儒的冷冰冰提醒:“洛言,你在干什么?”
洛青卿回答很有理:“当然是查看他有没有头上有没有伤口啊。”
谢儒:“他的头部完好,后脑勺有头发掩着,有细微擦伤,是生前伤。”
洛青卿净了手,绕着熏霉味的盆走了好几遍,才走出敛尸房。
洛青卿走到苏舒月身旁道:“脖颈伤口和腿部伤口受伤力度确实不同。”
苏舒月摸着下巴,道:“走。”
洛青卿唉了一声问道:“大人,去哪儿?”
“末子巷。”
二人再次来到末子巷,天色渐晚,洛青卿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晕黄的灯光透过灯罩散散的照出来。
苏舒月沿着乌黑的血迹走了一圈,才道:“酒味没了。”
洛青卿道:“大人,这都过去一天了,酒味早就消散干净了。”
苏舒月反而问道:“昨晚你见刘丁时,他饮酒了吗?”
洛青卿想了想,摇了摇头道:“神志十分清楚,行为没有像饮酒的样子,谢仵作也没说过刘丁嘴巴里有酒味啊。”
“那就是属于另一个凶手。”
苏舒月自己也在顺理线索:“刘丁有钱包外室,他这笔钱哪里来的?”
洛青卿道:“刘丁是刘府的管家,熟识的人只能在刘府里找,而有这等财力的,要排除掉下人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