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卿挪步挪到周英跟前,悄咪咪的询问道:“大人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啊,唉,你的脸色也不好。”
周英垂眼小声道:“四日前,正是我们一行来到此地的前一日。”
洛青卿掰着手指头道:“你们是三天前来的,张刺史就是死在了你们的接风宴上。”
苏舒月下令:”压下去,严加看管。”
俩个衙役直接上前拽着廖二便往后拖。
洛青卿看着苏舒月的脸色,想了想,还是不要将大牢塞不下这种话说出口了,努努力,硬挤吧。
又一个衙役奔跑着而来道:“谢仵作验出来了,张刺史所中之毒,同洛侍卫带来的药包,十分类似。”
豁。
苏舒月起身下了高台,脚下徒然一转,道:“洛侍卫,还不带路。周英继续去查刘丁的外室。”
周英抱拳应道,便跑了出去。
刘丁欠了信德大笔银钱,这中间怎么可能还有余钱去养外室,这中间定有什么蹊跷。
洛青卿应了一声,便走在了苏舒月的身旁。
二人一路出了府衙,苏舒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落了洛青卿五步左右。
洛青卿背着手倒回来,满脸的崇敬道:“大人,是如何得知廖二见过刘丁的?”
苏舒月被她这么一打乱,看向洛青卿满脸崇敬的眼神,也没有不忿,胸腔中的烦闷一扫而空,他也乐意同洛青卿解释:“廖二此人没有营生,那他如何过活。他这样的泼皮同下三滥之地离不开联系,加之,刘丁确实和信德赌坊有来往。我便让周英去探信德赌坊后院,果不其然,廖二果然藏匿。”
洛青卿长长的哦了一声,毫不吝啬夸赞:“大人仅仅凭借蛛丝马迹,都能断定,廖二所在,真是太厉害了。”
苏舒月哪里还看不出来洛青卿在刻意的给自己舒心,这个家伙……苏舒月此时反而觉得自己离她太近了,近到都能听见她的呼吸声。苏舒月不着痕迹的挺了挺腰背,离开了洛青卿的范围。
洛青卿眉毛一挑,只觉得,豁,完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苏舒月此人怎么还往后靠远离自己呢,看来不能用拍马屁这招了。
二人一路无话,赶到刘府时,已过去了一刻钟。
刘府家丁远远看见苏舒月前来,便立刻派人通知了刘文,等二人走进时,刘文十分谄媚,询问道:“大人,不知何时才能解我的禁足啊,我是被冤枉的呀。”
苏舒月没理他,朝着洛青卿道:“你在哪里发现的毒药,可以对他说了。”
洛青卿道:“你家厨房东西真多啊,数十种食材不说,居然还有毒药,这毒药好巧不巧的与刺史所中之毒十分相似,又好巧不巧的出现在你的厨房?”
刘文双腿一软,只觉的天崩地裂,这这这都是什么事啊,刘丁死的不明不白,整个府里怎么还有毒药?仆从连忙扶住他。
洛青卿带着苏舒月绕到厨房,指了指三个水缸,道:“就是这个下面。”
苏舒月绕着水缸走了俩圈才道:“你是如何发现这三个水缸异常的?”
洛青卿嘿了一声道:“大人,俗话说,官有官道,鼠有鼠道。”
苏舒月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洛青卿道:“大人,那刘文神情不似作假,可是这毒药确实是在刘府发现,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苏舒月也有同样的感觉,他道:“洛侍卫,你去调人手来,整个刘府都要再查一遍。刘文府上的小厮,丫鬟,厨娘一个都不能放过。”
洛青卿领命再度返回衙门,带着七八名衙役来到刘府。
她再次来到刘府,府内所有的丫鬟和小厮分别立在俩旁,刘文和刘文夫人乔氏站在最前头,乔氏衣衫繁复,花样精美,却难掩乔氏面容。
桃花眼,樱桃口,眼睛里似沁着一汪泉,轻轻一碰,便往外冒水。洛青卿看一眼骨头就酥了,她看向一旁的苏舒月,苏舒月毫无反应。
洛青卿摸了摸鼻子。
苏舒月斜睨过来,洛青卿立刻放下手,不好意思咧着嘴。
苏舒月闭眼,眼不见为净,这家伙有时候挺聪明,有时候怎么有点笨。
苏舒月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道:“分开审,主要审问四日前,各自在哪,在干什么,有何人作证。”
衙役领命,二人一组,一人询问,一人笔记。刘府房屋多,方便了单个审问。
洛青卿和一名衙役坐在刘府客厅,书案前正是乔氏,她泫然欲泣,眼眶微红,怯生生的瞅着他们二人。
衙役都快哭了,挠了挠头发,差点把璞头抓掉,他一把把毛笔塞到洛青卿手里道:“洛侍卫,这也没说要识字呀。我一个武夫,这写字的细致活我不会啊。”
洛青卿何尝不是一个头俩个大,手里这个毛笔太轻了,还没有一根树枝重。她看向乔氏,垂了垂眼,算了,狗爬就狗爬吧,努力记吧。
“四日前,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声音大能震碎整个客厅。
洛青卿捂住耳朵,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
乔氏被衙役这么一吼,眼泪汪汪就掉下来,乔氏手里的帕子捂住脸,小声啜泣起来。
洛青卿在案下偷偷踢了衙役一脚,眼珠子不断的往乔氏身上转,然后再瞪他。
她扬起笑脸,语气很温和的道:“夫人别怕,这位大哥嗓门大习惯了。我来问询夫人,夫人如实答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