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给山峦镀上一层胭脂红,楚雄拎着食盒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峰顶,气喘吁吁的喊道“大姐头,我来给你们送饭了,这是我新研发的菜品。”
看到时君言跪在时钥面前,他一屁股挤开时君言,又利落地展开食盒——青瓷碗腾起袅袅白雾,腌笃鲜的香气混着槐花糕的清甜漫开“消消气哈,有什么事情吃了饭再说。”
时钥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老头子松了一口气,时君言也盘算着等晚上她心情好了再坦白吧。
“哈哈哈,老头子也有口福了,这是食道的手法吗?”就算没有人邀请,王老头也乐呵呵的坐下。
“阿丑,坐坐坐。”楚雄招呼着时君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他现在不叫阿丑了,他有新名字了,叫时君言,老头子我起的名字,不错吧?”王老头得意的晃了晃酒壶。
"好名字!往后就这么叫!"楚雄应和着。
时钥自己拿出酒,随意的喝了两杯,桌子上的菜一个也没有动。自酿的酒才能入口,旁人备的吃食再诱人,也不过是摆设。
时君言低垂的眼眸数次偷瞄那抹绯色身影,掌心将筷子攥得发烫。他在心底反复演练着:先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形容她练剑时的模样,再念那句"山有木兮"倾诉衷肠,待她露出笑意,便顺势说出自己识字断文的惊喜……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饭菜都被楚雄和王老头分光了,楚雄吃着吃着突然问道:“阿丑,这两天晚上你怎么没来外门了?青萝那丫头还托我问你呢?”
“……”王老头夹菜的手悬在半空,小心翼翼的瞅着时钥。
时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脸色沉了下来,看向了一旁的时君言,他每天白天都会和自己在一起,那么晚上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看到时钥脸色不好,时君言立马跪在她面前,扶着她的腰小声的喊,“主人。”
饭桌上的三人一时安静下来,楚雄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不是大姐头让他去外门学习的吗?”看时钥不回话,他才冲着时君言说道:
“你晚上背着大姐头偷偷去的?这其实也没什么的,晚上大姐头要用到君言,那以后白天去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不通人言,天天睡狗窝像什么事?就算是仆人也不能这样啊。”王老头也劝说道。
“呵”时钥冷笑道,“我的人轮到你们来管?今日我有事,自便吧。”
说完,时钥甩出一道朱红软鞭,鞭子灵巧如活物,缠住时君言的腰肢往屋内拽去,木门轰然闭合的刹那,四周的结界迅速笼罩,逼得二人无法前进一步。
“时君言会不会被打死?你不是她师傅吗?你进去劝劝她。”楚雄求助王老头。
老头看到整个小山峰笼罩的结界,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你不是她朋友吗?你去劝。”不是他不救人,实在是这结界以他金丹期的修为破不开,要是破开了,肯定会惊动隔壁的厚土峰,这是哪里来的土豪徒弟?
“应该不会惹出人命吧。”王老头喃喃自语,凝神细听,等时君言真的要被打死了,就暴露修为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