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麻烦黎将军了。”
“举手之劳而已,哪里谈得上麻烦?” 说完,黎濯掀开车帘请楼玉淑上马车。
待坐定后,黎濯便拿起自己身边的一件大氅递给楼玉淑,说到:“饮酒之人,吹不得一点儿凉风,不然云妃娘娘明日还头疼了。”
楼玉淑想了想也是,小妹如今大病初愈切不可再复发,她接过给梵云雀披上:“多谢。”
只是披衣服这样轻微的动静却是弄清醒了梵云雀,她有气无力道:“大嫂……”
“我在呢。”楼玉淑轻轻拍了两下梵云雀的手臂,让她放心。
梵云雀这会儿觉得头痛欲裂,还头晕眼花的,偏偏这脸上还蒙着块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还没等楼玉淑反应过来,她便随手便扯下来了,一脸不满:“好闷,头也疼。”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楼玉淑断不可能在让她戴上了。
黎濯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便沏了一杯茶给楼玉淑,“喂娘娘喝点水吧。”
楼玉淑接过茶杯,想要扶着梵云雀坐正,接过人刚扶起来没一会儿,就又直挺挺的倒下了。
于是她只好将梵云雀揽在自己身上,一点点喂她喝水。
喝了茶水后,梵云雀像是清醒了几分,但不多。
抬起手指着黎濯,晕乎乎地问到:“黎濯?你怎么在这里!我是做梦了吗?”
“没做梦,就是我。”
黎濯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背靠着一个软垫,回答的气定神闲。
可惜了,回想起二人前两日的争吵,梵云雀偏生是看不得他这副舒心的样子,张口便指使到:“把你靠的那个垫子拿来,没看见本宫硌得慌吗?”
她就这般说着,黎濯也就陪着她闹,缓缓地把那个软垫从身后抽了出来:“娘娘未免也太霸道了些,难道忘了前几日您还在同臣吵架吗?”
“那又如何?本宫生性便霸道!”说着,她摇摇晃晃地起身便要去抢,“况且本宫肚里能撑船,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梵云雀……和黎濯吵架?
楼玉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睁大眼睛看着二人,完全不像是黎濯所说的“一面之缘。”
梵云雀提起裙摆,跨过二人之间的那张小桌,扑到黎濯身上要去拿那个软垫。
黎濯微微往后一仰把手抬高,便是叫她扑了个空。
看着这情形,梵云雀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用逗猫棒逗猫的场景。
她叉着腰怒嗔:“好你个黑心眼的黎濯,把本宫当猫戏耍呢?”
刚说完,她就开始上手抢了,将黎濯胸前的衣襟揉的一团糟,“快给我!你幼不幼稚?”
“管不住自己的醉鬼一个,还好意思说我。”
两具身躯亲密无间的紧贴在一起,梵云雀浑身酒气熏天,黎濯也不见得嫌弃她。
甚至为了防止她跌倒,还用另一只手虚虚环着她的腰身,也不管对面还坐着她的大嫂。
楼玉淑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忘记要去管教梵云雀。
他们一个是皇帝的妃子,一个是皇帝的功臣。
两个人竟然这般亲昵,岂非常理之伦?
见逗的差不多了,黎濯便把软垫给梵云雀。
她本是万般欣喜的接过,却在下一秒整个人瘫在黎濯身上,突然间没了反应。
黎濯将靠在自己颈侧的那人脸掰开,眼底露出焦急的神色:“梵云雀?你怎么了?”
只见梵云雀缓缓抬起脸来,拼命捂着自己的嘴,黎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她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胃里的酒液尽数倾覆在黎濯的身上。
黎濯非但没有责怪,还怕她被呛到,又赶忙去用手托着她的脸。
“明殊!”楼玉淑赶紧去到她身边,想把她拉起来,黎濯却抬手制止了:“先让她吐完吧,她现在不好受。”
黎濯这样说,楼玉淑在梵云雀身后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手里攥着一块帕子准备给她把嘴。
黏腻的发丝糊了她一脸,黎濯便为她顺开,撂直耳根后面。
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胃里再也没有东西了,梵云雀总算是好受些了,软趴趴地靠在一边。
随后,黎濯又无比自然的拿过楼玉淑手里的帕子亲自给她擦去嘴角的污秽。
“好些了?”
“好……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