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黎濯面见姜懿给她请了安。
姜懿说到:“既然能得幸在此与将军相遇,将军日理万机,而这小檀山景色宜人,不如也同我们小住几日,休整一番再回京也不迟。”
黎濯也不推脱,欣然应下了。
离开之时,他开口同梵云雀说道,他那处常备着一些伤药,让她晚上熄灯以后去找自己拿。
梵云雀上一秒还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左耳进右耳出。
夜里,佛寺中的子夜的钟声已经敲过许久。
黎濯还未就寝,一直在等她。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喝完了一壶茶。
白日里舟车劳顿,梵云雀终是没抵住睡意倒了下去。
直至子夜钟声响彻,她才惊坐而起,想起来黎濯白日里的话。
“遭了遭了!怎的不小心睡过头了,去晚了那祖宗又要不高兴了!”
梵云雀着急忙慌的抓起一件衣服胡乱往身上披着,提着白日里那个食盒就跑了出去。
旁边就是陆依云的卧房,见她屋里已经熄了灯,梵云雀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往外走。
虽说灯是熄了,陆依云却还未曾歇息。
她只看见梵云雀慌慌张张的提着一个盒子,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梵云雀赶到黎濯屋前,见他屋内还掌着灯,于是松了口气。
她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才轻轻叩响门扉。
“笃笃笃——”
敲了半响,也不见人来开门。
还是恼了。
梵云雀做贼心虚,压低声音隔着门说到:“黎濯你快开门!把我晾在外面干嘛?待会儿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
好你个黎濯!今夜我是记住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梵云雀环顾四周看了一眼,走到黎濯的窗前。
还好窗子没关上。
砰的一声,梵云雀一把推开窗子把头探进屋内,和黎濯对了个正着。
只见他居然还在悠然自得的品茶。
梵云雀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咬牙:“装模作样!”
黎濯满脸幽怨的看着她,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娘娘怎么不睡到日上三竿再来?”
“别废话,你不开门我就要从窗外爬进来!”
说着,梵云雀就把手搭上窗台,作势真要爬进来。
真是怕了她,黎濯倏然起身去给她开了门。
刚打开,梵云雀就火急火燎的冲进去,把那个食盒放在桌上,一把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起来。
殊不知,那是方才黎濯用的那只。
温热的茶水入口,缓解了口干舌燥: “渴死我了,让你不给我开门!”
喝完后,她又把杯子重重地放了回去。
黎濯不语,只是一味的继续倒茶给她。
“这是什么?”黎濯指着那只盒子问道道。
“里面装的点心!”梵云雀接过茶杯没声好气的答到。
“娘娘都吃剩了,方才想起来臣吗?”
“爱要不要!”
梵云雀说完就要去拿那食盒,又被黎濯给拦了下来。
“娘娘既然已经说要给臣,那自然是没有再要回去道理。”
梵云雀挑眉:“你刚才不是说不要吗?”
“谁说了?”黎濯不承认。
梵云雀摊开手心:“你说的药呢?快给我!”
她想着拿了药就走,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先前的瞌睡。
黎濯不动,修长的指节一下接一下轻叩着面前的案几,“臣方才可是等了娘娘好些时候,如今娘娘刚到便要臣把东西交出去。”
“那不然呢?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难不成我俩要在这里偷情吗?”
梵云雀说完,没忍住翻到了个白眼,只觉得黎濯今晚怎么如此墨叽?
“偷情?”黎濯将这两个字慢条斯理的说出。
他勾了勾唇,眼眸中却好似深冬时节不见底的寒潭,分辨不清喜怒。
黎濯起身,高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笼住梵云雀朝着她走过去。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
直到梵云雀的腰身紧紧地抵在桌角上,已是完全没有了退路。
二人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梵云雀几乎能够闻到黎濯身上那股清冽的松木香气。
两人的呼吸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旖旎的气氛在这屋内缓缓地蔓延开来。
梵云雀惊愕地抬起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离我远点!”
. 然而,黎濯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委屈,说道:“娘娘刚刚不是还说要和臣偷情吗,怎又突然变卦了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梵云雀的指责,好像是在说她是个负心之人。
说话间,黎濯慢慢地抬起手,撑在了梵云雀腰后的桌子上,将她完全困在了自己的怀中,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