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

“啊…”莫老缓了缓神，“老了…”他自我埋怨似的摇了摇头。

很奇怪，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不是提前知道，是一种感觉。”

“感觉?”阿敦惊讶，“师傅对异力的感知能力已经强到能发现几十公里外的绝对天赋者了吗？”

“不……是一种感觉，一种潜意识里的感觉。”

“听上去很抽象。”

“阿敦。”

“嗯?”

“外面有人，”

“哦哦。”

阿敦用袖子胡乱抹了下嘴角的面包渣，走到门前，毫无防备地“唰”一下拉开门——“咚咚!”

钟平乐在房间外站了很久了，做好思想准备，抬起手正准备用指关节敲门。谁知门突然打开，悬在空中的手就这样敲在了那人的鼻子上，钟平乐被吓了一跳。

哇！好大一张脸啊…

“啊我的鼻子”阿敦措不及防揉了两下被敲痛的鼻子，用一只手遮住脸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谁TM的设的推拉门啊！

钟平乐很冤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吧啊喂！？

他本来真的是打算很礼貌地敲门进入的。

钟平乐发出尖锐爆鸣声:对不起！！！

阿敦缓了缓：“没关系没关系，小伤小伤，我有金刚不坏之身！”

钟平乐捧哏：“哇！这是什么新天赋吗？崎里哥威武！”

阿敦：“哪里哪里…哈哈哈哈哈…”

莫陈(一脸嫌弃)：两个二傻子…

群之全程都没有抬头，自顾自一遍又一遍擦着那两把做工精致的刀。

“进来坐，进来坐。”阿敦很热情地把他拉进来，环绕一圈发现没有多余的座位，于是把自己刚做的折叠椅位置给了钟平乐，自己站在小茶几的后面。

“好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那个'顽固的老板娘'听到我们要暂住都吓了一跳。…要来点开心果吗？”

阿敦指了指小茶几上的一碟开心果，因为像是临时整理出来的房间，小茶几上还有未擦净的灰尘的痕迹。开心果像是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竟然会是蓝色的。

“不了。”

“是吧?…我也不敢吃。”

“我们刚刚还在说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阿敦在一旁又说，“我就说我的画技还是很感人的。”

“嗯，不可否认。”

钟平乐转头看一旁端坐着的老者，莫老也看着他。

明明是他提出要钟平乐加入，但莫老依然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神态样子，并不是在等钟平乐主动说话，而是认为根本就不用说话。

“莫老?”钟平乐小心翼翼试探。

“回去整整东西，明天上午5:00出发。”

钟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老者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也没有询问过他的任何事情，就单方面的认定他一定会加入。

“我能问您个事吗？”

“你说”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莫老反问，语气却并不疑惑。更像是早就知道答案在引导。

“所有的啊。”

为什么会一下看中他呢？为什么会知道他家地址?为什么会坚定的认为他一定会走呢？

“阿敦总说我说话很抽象，你确定要听我的答案吗？”莫老不再看他，离开了视线。

“要听的。”

莫陈看向他们这边，连群之也罕见的抬起头。

“因为你是钟平乐。”

这算什么答案啊？

阿敦觉得很抽象。

因为你是谁，所以你就会做什么。

这种理由真的能够说服人吗？

阿敦看向他。但钟平乐的神情却意外的认真。

“所有的事情由简单的'因为'和'所以'组成。”莫老继续说，“你的'所以'对应的'因为'是'你是钟平乐'。因为你是钟平乐，所以。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你来说会不会太难理解了点？”

“不会。”钟平乐激动地刷的一下站起来，样子无比认真“这个答案太完美了，我找不到比这更充分的理由了。”

因为他是钟平乐，所以。

“啊?”阿敦的表情一脸懵。

没想到真的有人能理解莫老的抽象。

“我现在回去整理东西，明天在这里和你们汇合吗？”钟平乐问阿敦。

“……对。”

“我明白了。”钟平乐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或许这个词不太恰当，但他现在的神态就是“毅然决然”。

门又被“哗”地关上了。阿敦轻步往莫陈的方向挪了几步。

“喂……你听懂了吗？”

“没有。”

“群之你呢？”

群之又低下头摆弄他的刀了，没回话。

就在阿敦以为群之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终于把他擦了不知几百万遍的刀收了起来，

“师傅，我不懂。

“他明显现在还没有独立战斗的能力，距离围城下一次通行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明天就要去沙堡，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收留他？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群之不理解，在第二天有如此重要的任务的情况下，前一天还要临时多加一个人。即使对方是绝对天赋者，但是明显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一起去只会是累赘。

收留?

莫老有被这个词可爱到。

“你猜猜看。”

“……是为了给TFZH看吗？”

“真是可惜呀，”莫老笑，“这样大的发现，我也想给明云炫耀一下呢……可惜不行，他现在对异力的控制太弱。看起来目前短时间内很难再用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