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一件法器修好，不是可以可以用不少时间，而且像这把剑鞘一样，已经属于是高阶的法器了吧？”隋云看向吴敌手里已经差不多要重新成型的剑鞘。

“按道理是这样没有错，但小叔的剑不大一样，他那把剑……里面有不少当年古战场的亡灵，虽说我造出五行之术法，但也只能将其稳住，让小叔的魂体不在剑中的时候，里面的亡灵不要乱来，但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除非超度里面的那些亡灵。”

隋云点点头，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聊着什么的两人，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玄凛转头也看过来，对着他笑了笑。

这笑的……还真好看。

常盼山左看看，又看看，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扯起嘴角，掩饰嘴型地低声道：“不是说你们现在是兄弟俩，我看着怎么哪不对呢？”

玄凛恁开常盼山的脑袋朝隋云走过去，问道：“如何了？”

隋云点点头，又看向常盼山，开口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常将军。”

常盼山抬手，示意他畅所欲言：“问吧。”

“如果我能超度剑中亡灵……你愿意吗？”隋云双眼平静地看着常盼山，语出惊人。

剑中亡灵不是少数，而是战场上年复一年下来被战火洗礼、被业力淬炼出来的亡灵，随便拎一个在外面就是穷凶极恶、可以为祸一方的恶鬼的程度。

常盼山看着隋云，这还是他认真审视这个少年。

在人群中，少年永远保持疏离和茫然，存在感极低，叫人不自觉就忽视了他，但只要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少年双眼纯澈，眉眼舒展，鼻骨精致，眉眼间却又有种不容忽视的神性。

他不是在说大话，而是真的可以。

但……常盼山看向大殿正中央、无数镜子包围中的那把赤红的剑，他摇了摇头：“其实剑中的亡灵这百年间已经陆陆续续找了不少大师给超度过……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常盼山笑了笑，继续道，“他们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们想走，得等我想走的时候了……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那把赤红的剑也似乎在回应他一般，红光闪烁，在无数铜镜的映射下，整个大殿都亮了几分。

常盼山眼眸也跟着红了些，玄凛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不过，要是有办法能恢复他们的神志呢？”

常盼山一脸激动地看向玄凛：“你们可以？”

隋云也看向玄凛，玄凛一脸得意：“哼，常傻子，你也不看看我的身份……”

在千机楼自闭了上百年的常盼山看向吴敌：“他什么身份？”

…………

回到望山居的时候，东方蒙蒙亮，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的雪也停了下来，宅里随侍的人都还没有起来。

玄凛把隋云送到房间，把手里的灯也递过去，“屋子里黑，好好休息，等醒了，还有热闹可以看。”

隋云接过灯笼，垂眸看去，朱红薄纱为面的灯笼上，纸编的龙与雀相依相绕，每个细节皆以极细彩线勾勒，晕染出层层叠叠的柔美；雕花檀木提手刻满缠枝纹样，与垂下红色丝绦共舞。

当烛火燃起，暖光透过薄纱，将灯笼上的龙与雀映得鲜活灵动。

很精致，不是凡间俗物。

“哥哥……”隋云开口叫住转身要走的玄凛。

玄凛脚步一顿，看向隋云，轻轻挑眉：“怎么了？太黑了，不敢一个人睡吗？”

隋云本来就是无意识开口叫人，见人真真停下回头，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说什么，也没听清玄凛说了什么，就愣愣点了点头。

玄凛眼中闪过一丝笑：“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粘着哥哥，那以后哥哥成亲了你可以怎么办？”说着便回头，拥着隋云的肩往他的屋子里走。

等到人都回到屋子里了，屋里的暖气拂面而来，房间里设置了保暖的阵法，哪怕外面大雪倾覆，屋内也是暖意如春的，隋云这才反应过来玄凛刚才说的话，耳根都红了。

他知道玄凛是在开玩笑，玄凛肯定是看出自己有问题想要问他。

隋云确实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玄凛，问题太多了，他一下子不知道问哪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