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驰痴痴的看着舍不得闭眼,被勾了魂儿一样的荡过去,陈誉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
“好看吗?”
“好看。”
“你会永远爱我吗?”
“会,”闫驰笑着看他,“我永远爱你。”
陈誉眼睛闪了闪,像盛满了满天的星辰。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去到那个舞蹈室,从踏进去的那一刻,头顶的银河就亮了起来,他有片刻的眩晕,好在地胶足够柔软。
当他躺在那里仰望星光的时候,他在想,春天还有多远呢?尽管那样寒冷,可是雪花好美。
他将永远留在这个冬天。
陈誉辞掉了酒店的工作,把所有的工资存在一张银行卡上,那是他第一次拿到酬劳,尽管少的可怜,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它们锁在某个抽屉里,那里面有一支几乎满满的绿色药膏,一本烫金的红色证书,一朵干枯的玫瑰,还有一对相互拥抱的小人儿,他们穿着笔挺的西装,拨动小小的按钮就会发出闷闷的音乐声,这些都是他得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陈誉变得忙碌起来,花大量的时间在练功房,定好的演出服一改再改,腰身还是会留出一点余量,闫驰简直两只手就能掐满,他心疼极了,如果复出这样的辛苦,他宁愿做个恶人阻止他前行的脚步,可陈誉说,他快乐极了。
这段时间,他简直是在绽放。
晚饭的时候,闫驰抱回来一只猫,是一只很漂亮的小缅因,懵懵懂懂的瞪着眼睛,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陈誉握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愣怔在原地。
“人家说从小养的比较亲,刚满月我就给抱回来了,是你喜欢的那种鳌拜猫。”
杯子里牛奶变成了雪花化作的泥浆,带着腥臭的味道,永远也咽不干净。
“为什么买猫?”陈誉说。
闫驰把猫托在臂弯里,用衬衣袖子垫着,他以为陈誉会第一时间接过去的。
“等闫欣欣上小学了也得住过来,咱先养上一年,等它壮实点了也不怕那小崽子过来了捣蛋……”
“为什么突然买猫??”没等他说完,陈誉又问,闫驰被他突然拔高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陈誉这样失态过。
陈誉放下筷子,绕过他上楼了。
他好像在生气。
闫驰把猫塞给阿姨,紧跑两步追了上去。
“你生气了?”闫驰在二楼走廊拉住他的胳膊,陈誉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为什么要养它?”
闫驰被他眼里的冰雪冻了一下,讷讷的说:“我以为你喜欢……”
陈誉推了他一把,说:“喜欢就要养吗?”
“你能养它多久?”
“你会对它负责吗?”
闫驰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楼梯的栏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陈誉,不确定他这段时间有没有按时吃药,也许最近复出演出压力比较大,极致的艺术家多少都有点疯,况且他本来就有病。
陈誉转身回了房间,闫驰忙不迭的追了进去,开门的动作太急,有风从没关上的露台吹了进来,掀起一帘白色的薄纱,陈誉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那里,像一个孤独的谪仙。
闫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把他包裹起来。
“对不起,”闫驰说,“一会儿我就把它送走,你别生气。”
陈誉没说话,也没推开他。
闫驰把他抱的更紧,用自己的衣服把他裹起来:“是不是太累了?”他的嗓音低沉和缓,带着不加掩饰的安抚,像在轻轻的抚摸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如果太累,我们可以停一停,没关系的。”闫驰说。
陈誉回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闫驰。”
闫驰拥着他回到房间,还来不及关上露台的门就被推着摔在床上。
“对不起,”微凉唇贴了上来,带着急切的索取,“对不起,闫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