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之前的女子骑马送他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谢邵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终于快到虞国的军营处,那女子时不时就看谢邵一眼,似乎在确定什么。
林怀仁很早就在军营前等着他们了,毕竟事关战事,大家都很关心。
“怎么样了?”在看见他们的瞬间,林怀仁骑着马上前。
见谢邵一直没说话,只能转头看向白榆晚,眼神在询问。
白榆晚微笑:“淮安王已经答应,明日便会与我们签订契约,此后的三十年,不会再主动挑起战争。”
“那便好,那便好。”林怀仁狠狠地松了口气,让副将通知下去。
“王上让我将你们送回来,我已经送达,现在回去和王上复命。”那女子声线冷淡,对着他们行了个礼,便驾着马离开。
直到她身上的铃铛声已经听不见,谢邵还是一副这个模样,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
“他这是,怎么了?”林怀仁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询问。
能签订契约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神情,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了,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眼下的情况,他若是问出口,会不会戳到他的痛处?
“好了,他们走了。”白榆晚有些苦笑不得。
谢邵的眸子顿时恢复了清明:“阿晚,你可是有办法?”
方才的模样只不过是用来迷惑淮安王的,刚才在羌国的营帐中,他就知道白榆晚一定是心中有了计划。顺势陪她演了这出戏,只为更加逼真。
“自然,若是没有把握,我不会让自己涉险。”她轻声安抚,好在刚才谢邵知道她的用意。
不然若真在羌国出手,怕只会提前起战事。
二人相视一笑,只有一旁的林怀仁有些摸不着脑袋。方才谢邵还是那个样子,突然一下就好了。现在又说什么办法,不是已经成了吗?
眼看此时还在军营外,白榆晚担心隔墙有耳,便说先回营帐。
“你们可还记得我说那天晚上将军府的刺客?”白榆晚微微挑眉,看着面前的二人。
林怀仁点了点头,当时这件事他还派了专门的人去查,可惜没什么收获。
按照白榆晚的描述,那是羌国人。即使是林怀仁,也没发现正大光明的去羌国查人。
谢邵听出了她的意思,道出了真相:“所以,当晚的刺客,是淮安王。”
是肯定的语气。
他当时就有所怀疑,只不过没有证据,而他当时也不在现场。即使听了白榆晚的描述,也不能确定。
但是听到白榆晚这样说,他直接说出了推测。
白榆晚颔首:“我猜他去将军府,估计是想要找些证据,用来威胁林将军。但不仅没找到,还被发现并受了伤。”
即使是淮安王,也不敢轻易在虞国的地界行刺,只能是找些东西,借此在谈判中更有利。
可没想到将军府守卫森严,没找到东西不说,还受了重伤。
“你是如何发现的?”林怀仁皱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天晚上他离开时,我闻到了一股莲花香,虽被血腥掩盖了大部分,但我不会闻错。”
“而今日到淮安王的营帐时,那股味道尤为明显,似乎在掩盖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可我是大夫。”白榆晚的语气顿了顿,又道,“他一开始都用左手喝酒,但似乎极不适应,到最后还是用了右手端酒杯,我看见他右手有些颤抖。”
林怀仁愣住:“仅凭这两点,就确定了?”
白榆晚摇了摇头:“自然不是,他起身时我才确定。那天我替他包扎了伤口,知道他身形。”
确定他就是那晚的人之后,她便对谢邵使了眼神。好在他戏演的认真,应该会让淮安王放松警惕。
那淮安王也肯定是认出了她,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条件。
“所以,阿晚有什么法子?”谢邵这时才开口,他对那人的身份并不好奇,只想知道白榆晚口中所说的办法是什么。
若是真的没办法,他只能换个身份,到时将白榆晚抢出来。
也算不上是违约。
“他说让我当王后,不过是在开玩笑,眼里的玩味做不了假。他把自己当作了一个看客,把我们当成玩物。”白榆晚微微垂眸,心下明白的很。
“什……什么?当王后?”林怀仁又一次开口,早知道今天就一起跟着去了,他们在说什么都有点听不明白。
白榆晚挑眉,解释道:“是那羌国新帝提出的额外条件,我同意了。”
“同意了?!”林怀仁忍不住擦汗,眼睛时不时看向谢邵,有点担心他的反应。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将谁当成玩物。”白榆晚遮住了眼神中的寒意,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