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姚峰本来想站起身,却觉得浑身无力,头也很晕。
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身边的好友孟生,后者像是才反应过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你中毒了,在昏迷之前你可记得吃过什么?”白榆晚先一步开口。
她大概猜测了一下,若他是因为吃了干粮才会昏迷,说明有人在里面下药。为了让他们都昏迷,没有战斗能力,可见其中阴险用心。
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外面人的惊呼。
“走水了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白榆晚皱眉,身边的几个士兵立马就出去准备救下粮草。她将衣裳绑好后,也一同加入进去。
由于粮食之后还得食用,所以不能借用沙土。最近的河流就在不远处,她跟随着众人一起带着水袋来回运水。
近日天气较为阴沉,是没有风的状态,火势蔓延的更慢。在众人的努力下火势得到控制,损失也不大。
“没想到姑娘没有看上去那么弱。”孟生累的瘫倒在地上,眼神看向她。
白榆晚也喘着气,等稍微缓过来些才开口:“我方才是因为服了药,现在药效过了,自然就正常了。”
“阿晚!”
谢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嘈杂的军营中实在不太突出。
在看到白榆晚的一瞬间大步走过去,猛然将人揽进怀中。
知道走水的第一时间,他就先去林怀仁的营帐找她,在发现没有人之后,尽力往这边赶。回想起刚才白榆晚的状态,开始后悔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谢邵实在没忍住,释放了心中情绪。
白榆晚突然被一股乌木香包裹,整个人愣在原地。只感觉到谢邵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落在她腰间的手很有力。
抱得有些紧,让她快要喘不过气。炽热的体温透过布料朝她贴近,下巴搭在了她的颈窝。
她甚至能感觉到谢邵的心跳,颤抖的手也表明了谢邵此时的紧张。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我没事。”
孟生见此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这姑娘是林将军的心上人。自从将军夫人去世后,林将军就独自抚养着小将军。这回看见白榆晚出现在将军的营帐,自然让人误会。
但现在的场面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这男子他没见过,但看气质不像是普通人。
林怀仁早就来了粮仓,火灭了之后将事情安排妥当,才朝他们走来。
“谢夫人可有事?”他径直询问,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温情。
谢邵轻咳了两声才起了身,要不是白榆晚站在他身后,还真没办法发现他那微微泛红的耳廓。
“我没事,多谢将军关心。”
“方才有一士兵中了昏迷的毒,我正在问他刚吃过些什么,粮仓就突然走水,怕不是偶然。”
白榆晚神色严肃了几分,她原本只是怀疑,现在看来是有人想要刻意的销毁证据。
谢邵和林怀仁都听懂了这话,林怀仁对身旁的副将小声耳语,随后才带着他们一同前往营帐。
“刚才是谁中了毒?”
林怀仁扫视着营帐内的人,孟生知道是要查清这件事,所以带着姚峰一起跟上。
孟生将身后不敢说话的人扯出来:“将军,是姚峰,我今天找到他的时候,是昏迷在地上的。”
“第一时间就打算向您汇报,但来了营帐后只发现了这位姑娘。她自称是大夫,让我把姚峰带过来。之后姑娘将他治好,正打算问情况,就听见外面有人喊走水。”
孟生将所有事都汇报清楚,又给姚峰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昏迷。
姚峰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也知道这件事很重要:“我今天早上吃了半个饼子,之后跟着队伍巡视,中途感觉有点渴,在河边喝了点河水,就没再吃过其他东西了。”
孟生抢先道:“那饼子我也吃了,应该没有问题。”
白榆晚垂眸,心下了然。既然不是粮食出了问题,那就只剩下姚峰喝过的河水。
“林将军,看来有必要查清楚纵火之人了,通敌叛国之罪是少不了的。”
害怕暴露,所以在快查清时对着粮仓纵火。纵火之人,定是羌国那边的安排,可目的是什么呢?
即使粮食还在,也会用到河中的水,没有多少区别。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从守着粮仓的士兵那应该能得到些线索。本以为军中将士都值得信任,没想到还是本将高估了。”林怀仁自嘲一笑。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军中不会有问题,可现在的情况着实让他惭愧。
白榆晚轻声道:“将军无需惭愧,将士何其多,其中混杂几个通敌叛国之人,也着实难查。”
当年的侯府就被扣上了这样的罪名,上官颂今曾查过那封上报朝廷的信,里面的内容是真的。很明显就是有人为了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故意将罪名扣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