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晚被男子挟持着进屋,二人都没先开口,没过多久外面有了动静。
腰间的匕首贴近了几分,似乎是让她赶紧开口。
门被推了几下,没被推开。
“娘子?”谢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他听了林北慕的话,很多地方都做了改变,至少不像之前一样。
可现在这情况,莫不是还在生气?
白榆晚轻咳了两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些:“夫君,今日我身体不太舒服,还得劳烦夫君再去寻一间房了。”
她不知道身后的人是什么身份,不敢贸然动手,打算找到破绽再用银针。可这人的武功极高,怕是不一定能找到机会。
反正此人只是说要在这里待上一会,若真和他说的到点就走倒也无所谓。
“好。”谢邵听她这样说也没拒绝,还是有些担心,“可要找大夫?”
“不用,夫君你忘了,我近日正研究医术呢。”白榆晚连忙拒绝了他的提议,这个时候让大夫过来,她可能就是真的危险了。
谢邵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院落。
“可满意?也希望你说到做到,一会儿便离开这里。”白榆晚稍微转了身,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本想趁着转身的机会看到这男人长什么样子,到时候也好画像寻找。可他像有备而来,蒙着面让人看不见容貌。
只留下一双微翘的桃花眼,漫不经心。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上下打量着她,突然开口:“你会医术?”
刚才听到了她和谢邵的对话,所以虽然是疑问句,说出来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榆晚心下大惊,刚才只顾着用什么话能不让谢邵怀疑,却忘了这个人还在屋内。
刚才浓重的血腥味是因为受了伤,一时半会不离开肯定也有这个原因,再加上将军府守卫森严。而现在知道她会医术,肯定会威胁她治疗。
可这人是何身份都不清楚,万一是来刺杀林将军的,将他治好可不是好事。
若是和他说自己的医术并不精湛,只懂一些皮毛,应该是最好的借口。
刚想到这,就感觉腰间有些疼痛,匕首越来越近。身后的男人似乎没什么耐心,从身后靠近她耳廓低声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只会一点医术,并不熟练?”
说罢离开了她身边,顺势还收起了匕首。
“你身上有很浓的药材味,如果不是经常和它们打交道,身上是不会有这么重的味道的。”男人将匕首扔在几案上,丝毫不在意她,径直脱了衣服,露出了手臂上的伤口。
男人见她还没动静,皱了皱眉:“还在等什么呢?过来包扎,不然杀了你。”
白榆晚虽不情愿,但也没其他办法,只能暂时顺着他。简单的将伤口处理了一番,把血止住了。
因为是将军府,所以没有药箱,只能这样简单处理,正好也给了她借口:“这里没药箱,我只能把血止住,等之后你离开再去医馆吧。”
“我这有金疮药,你给我撒上。”男人挑眉,在白榆晚震惊的眼神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怎么,有药你又不愿意了?”
白榆晚一时讷讷,这人怎么如此幼稚。心中虽无奈,但也只能接过瓷瓶重新给他处理了一遍。
等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现在都过子时了,你信守承诺应该要离开了吧。”白榆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子时过后的守卫会稍微松懈一些,也是这男人最好离开的时候。
等她再转过头时,屋内已经没有那男人的身影了。
被血腥味掩盖住的,是淡淡的莲花清香。
白榆晚本想着让听风楼查清这件事,但这人的实力很强,只身在将军府,却只伤了手臂。怕惹祸上身,最终还是让侧面打探消息。
一夜无眠,天空渐渐泛白。
白榆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透透气,刚开门就看见谢邵坐在院落中的青石台上,衣衫如雪。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会儿拈着黑棋,一会儿拿着白棋,目不转睛地盯着错综复杂的局面。
看得出来与自己对弈有一会儿了,棋盘上的棋子已经不算少。
轮到下白棋时,谢邵端详局势,缄声不语。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走过去,拿一枚白棋落于一处。
这手感,似乎不是普通的棋子。晶莹剔透,应是用了极好的玉石打造。
谢邵一愣,才发现她出了门。
他昨日睡的不好,也担心白榆晚的身体,所以半夜的时候过来了一趟。但门还锁着,才想着在院落待着。这样如果真有什么事,他还能第一时间将府医请过来。
“还有哪不舒服吗?可要让府医过来?”谢邵站起身,朝着她走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