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筷子,她抽不动。
她抿了抿正在疯狂分泌口水的小嘴,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随即,韩景砚开启公审。
“唐朵,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一身都是毛病。”
“我哪有?”唐朵嘴里正咬着牙掌,吃得嘴油脸花,毫无形象包袱。
韩景砚嫌弃地眯起眼,“轻微营养不良,气血双虚。眼睛高度近视加散光,根据医嘱,最好还要做一次深度检察,预防器质性病变的危险,以便及时干预治疗。”
“你不仅身体不好,连眼神儿都不好。好好的大卫,被你画成抓鸡。满脑子黄色思想,整天就想着……咳,你确定还要继续跟我保持主雇关系?”
这是他看完那份体检报告后,第一个最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这种奇怪的关系,早了早安生。
唐朵不理解了,“我只是眼神儿不太好,气血虚补补不就好啦!昨晚我叫你停,你也没停啊!”口气十分的理直气壮,绝对不虚。
韩景砚不得不深呼吸,“我在跟你说这事儿?”
唐朵没好气地撇撇嘴,“当时爽的又不是我一个,凭什么得了便宜,又在这儿嫌弃人家虚。”
韩景砚压住一口气,“我得你什么便宜了?钱我可以全退你。我们做这一行,可不想背上人命案。出来玩儿,要是没底子就回家乖乖待着,跟什么人学的这些满脑子黄色废料。”
唐朵不乐意了,“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提香,鲁本斯,伦勃朗,毕加索,怎么着?个个都是大名家,明明是你自己思想不干净。看人就戴有色眼镜,比我还瞎。”
韩景砚被小变态的无耻思维震惊到,两人怼来怼去,互不相让。
最后他起身不再啰嗦,下了最后能碟,“我们的关系,今天到此为止。以后别再给我发消息,我不会再赴约。”
唐朵挡住人,“我不答应!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找到新的大金主了?她出多少,我加倍!”
韩景砚头痛,这戏还得继续唱,“是,大金主。你加不起。”
唐朵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心里闷得慌,“她给你多少,你说个数儿?怎么着我就加不起了。”
韩景砚,“500万。”
唐朵,“……”张开的嘴合不拢了。
她努力存了好几年的结婚基金,也不过区区一百八十万,勉强够付海城一套小公寓的首付。当初她和顾岩是打算留在海城打拼的。分手回龙城后,重装了母亲留下的房子,只花了十来万。剩下百多万,她觉得泡个牛郎也绰绰有余了。龙城的平均收入也不过四五千块,她每次给他打三四千块,一月下来也有一万多,很不错了。她这笔基金,不工作都能泡半年,加上每月的工资,怎么着也是想泡多久就泡多久,有钱任性啊!
突然就被500万大锤子砸懵了!
穷不是罪,刚好钱不够才要命。
韩景砚怕这小黄人脑子里还能钻出个奇葩招术来,又道,“提醒你一句,就凭你这颜值身材,还不够那些小弟弟塞牙缝儿的,他们大多都是GUY,可能身上还有各种毛病。有时间不如找个正经男朋友,别总往酒吧夜店跑,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这种小姑娘。”
他拿起外套,往外走。
她还是不甘心地追出来,“雷欧,你凭什么说我不够格儿,我从幼儿园园花到班花,校花,院花,现在还是咱们部的部花儿!我哪点儿不够格儿了!你要拒绝我,我今晚就去夜店找……唔!”
他开门的手收回,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眼神严肃,表情很冷,明显是生气了。
“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你非逼我,我只能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
那喜欢啥?
小动物?
呸!骗人,她才不信。
“雷欧!!!”
韩景砚用力关上了门,还利用之前获得的权限,开了半小时的“门禁”功能。真是一暴还一暴,扯平了。
唐朵开不了门,在门前跳腾,气得砸门,尖叫,大骂。
韩景砚快步离开。
小巷幽深,灯光映出重重树影,路过一些人家时,能看到各异的户门,古典的,现代的,有淡淡炊烟带着饭菜香飘出,嬉笑说话声。
这是一个寻常的春夜,他也该回归他的正轨。
但刚到巷头时,又收到一堆信息,数量之多,内容之激烈。
“雷欧,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大骗子。饭还没吃完,你不能走!”
“我给你十万,你回来!”
“我不信,整个龙城还有比我更舍得给你钱的金主了。你好好的不当男人,干嘛要当被男人骑的那个啊?你那个金主肯定又老又丑,哪有我年轻漂亮。”
“你骗了我的第一次,你不回来,我就报警告你!”
“呜呜呜,雷欧,我道歉,你回来,把门给我打开。我们重新谈条件,你一三五陪他,二四六陪我,好不好?我求你啦,呜呜呜,人家有钱,你不能抛弃金主。你懂不懂售后服务啊?哪有像你这么傻的鸭子,人家鸭王池溏大了去,你怎么能只有一个池子,你多发展一个不行嘛?”
“呜,雷欧混帐,我告诉你,我真报警了!”
小黄人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