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穆青这种酷哥的外表做出很听话的举动的时候，是真的很吸引人。
所以肖邵盯着穆青看了一会儿，就咳嗽了一声：“你先别动。”
“干什么？”穆青看着他，虽然脸上写满了疑惑，但确实是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没动。
“你之前都拍我那么多回了。”肖邵取出手机，飞快地对着穆青拍了这张照，“礼尚往来，我拍张你的照片不过分吧？”
“不过分。”穆青笑了笑。
手机定格下了穆青专注望着他的眼睛，很难想象这双眼睛在他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盛满的是‘真不耐烦照顾一个少爷’这句话。
想到这儿，肖邵就打算把这张照片设成自己的手机屏保。
在肖邵拍过照后，穆青低头想了想，“对了，我今天是不是还没给你拍照？”
“是。怎么，你打算现在拍吗？”肖邵一边在手机点着一边问。
“等一会儿吧。”穆青说，“抓拍更有感觉一点儿。”
“行。”肖邵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补充，“记得给我拍帅点儿。”
“好。”穆青说，“一定让你帅出一种新高度。”
苗阿姨在店里坐着看完了一本书。
期间一直在群里嗒嗒嗒打字的于杰大概是实在觉得无聊，也在打了快十分钟的废话后去拿了一本书。
虽然看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搞得好像是在演哑剧，但好歹是没继续用‘鳄鱼被人拍头到底会有什么反应’这种有病的问题骚扰他跟于磊了。
没忍住把一直振动着的手机直接调成静音的穆青松了口气。
虽然他知道于磊会离开，也打算把自己对于杰的态度改一改，但他感觉自己在短时间内没办法改掉自己看于杰好像个傻逼的目光。
“我要一杯焦糖拿铁，”站在柜台面前的客人说，“谢谢。”
穆青站了起来，发现这男生还戴着个黑口罩。
坐在旁边的肖邵抬头看了穆青一眼：“要不要帮忙？”
“不用，你还是继续坐着吧，”穆青回答，“客人多的时候我会喊你的。”
“行。”肖邵把手机举了起来，然后把镜头拉近，给低头认真看书的苗阿姨和正好皱着眉头的于杰拍了一张照片。
有点儿丑，但是就这样吧。
已经熟能生巧的穆青确实不需要肖邵的帮忙，堪称迅速地做好了咖啡递给对方，顺便还跟客人示意了一下收款二维码的位置。
客人把扫好的码给穆青看了一眼，但人还是站在柜台的位置没动。
穆青说了句‘看见了’，见这客人没什么反应，一屁股坐了下来。
肖邵看了这个客人几眼：“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捧着咖啡的客人小声说，“……你们这儿还招人吗？”
——是来应聘的？
“嗯？”穆青跟肖邵同时抬起了头。
“不行的话也没事儿，”客人像是被他俩同步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补充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得先去问问老板，”肖邵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行。”客人点点头。
肖邵很快就从柜台出去了。
穆青看着男生：“你来做短期工的？”这人看上去比他和肖邵还小点儿。
“不是的，我想干长期。”男生回答。
“哦。”穆青问完这个问题就不知道问什么了，继续盯着门口发呆。
男生也没再说话，只是捧着咖啡杯，看上去很拘谨的样子。
穆青之前在饭店打工的时候碰到过这种类型的同事，餐饮行业对年龄要求不是很高，有的自己开店的老板甚至会招那种十六岁都不到的。他当时就在店里碰上过一个看着跟这个男生一样怯生生的女生。在离职的时候那个女生还问他能不能猜出自己几岁，在他猜了好几个说自己今年才十五。
他跟那个女生其实没很熟，顶多也就是看对方搬一些比自己个头的东西的时候会伸手帮一把的关系。但听到对方说自己才十五的时候，他的心情忽然都变得很微妙，说不上来的微妙。
现在看着这个男生，不怎么愉快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让他连找个话题的精力都没有了。
穆青转头看着从门口往里走的牧哥跟肖邵。
不过这会儿的心情又不那么微妙了。
因为在看见肖邵的时候，原本微妙的心情都忽然被另一种情绪替代了。
就好像只要看见这个人，再坏的情绪都会迅速消散一样。
“这位就是……来应聘的啊？”牧哥盯着站在柜台跟前的男生，有点儿犹豫，“不是，小伙子你现在……真的满十八了吗？”
“我十七了，再过两个月就十八。”男生回答，声音还是很小，“我有身份证。”
“有带吗？”牧哥靠在柜台边儿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
“有带的。”男生立马从兜里摸出身份证递给他。
在他俩聊天的间隙，肖邵走进了柜台里，然后重新坐在穆青的身边。
“一会儿我们还吃带过来的饭吗？”肖邵问，“还是带苗阿姨跟于杰去饭馆？”
“让于杰安排吧，他经常在这儿附近玩儿，找个馆子对他来说不算事儿。”穆青回答，“我们就吃自己带的饭好了。”
“你……不打算带苗阿姨去逛逛？”肖邵用食指和中指在柜台上做了个奔跑的姿势。
“不用，”穆青说，“她对这儿比我熟。”
“也是。”肖邵听明白了——虽然穆青在看见苗阿姨来这儿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同手同脚，但在这个关头跟苗阿姨说要带她出去逛、只会让苗阿姨觉得不舒服。
“先让于杰带她到处逛逛，下班后我们再一块儿去逛夜市。”穆青想了想，“我应该还没带你逛过这儿的夜市吧？”
“确实没逛过。”肖邵说，“不过你记得提前问一下，万一苗阿姨就想逛一会儿就回去呢。”
“好。”穆青笑着点点头。
牧哥把那张身份证重新递给男生：“你会做咖啡吗？”
“不会。”男生很诚实。
“那有做过什么的经验吗？”牧哥继续问着。
“我会做甜点。”男生立马回答，“在家里经常做，我有拍的照片。”
“给我看看？”牧哥眼睛立马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