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下了车,快速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箱,拉她一起进电梯间。
门刚合上,人便被推到墙上,不锈钢材质的冷硬墙面,硌得她后背疼。
他不由分说地吻过来,辛从悦头一偏,温热的气息落在脖颈里。镜面处理过的金属墙面上,映出如胶似漆的暧昧姿态,她脸上一热,抬头往头顶角落探寻,果然有个半球形的小透镜。
她拍拍褚遂宇的肩膀:“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他在她耳垂啄了几下,终于放开。
辛从悦提了提下巴,示意厢顶角落的位置。
褚遂宇凑近看,发现贴着一行小字:“监控区域”。
他不屑地笑了笑,把辛从悦往怀里一搂:“宝贝儿,看镜头”。
辛从悦下意识躲开,却被他一掌摁回来,左侧脸颊被狠狠亲了一口。
“神经病啊”,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背过监控。
褚遂宇对自己的灵机一动很满意,想着改天要去找保安要把视频拷出来,打印成照片。
“原来你这么恶趣味”,辛从悦低声吐槽。
“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见她不说话,褚遂宇又问:“打算什么时候辞职?”
“六七月吧”,还不确定。
“小年夜薛亿恒组了饭局,一起去玩玩。”
最近忙得昏天黑地,辛从悦只想补觉。她提不起兴致,懒洋洋地问:“小年夜是哪天”。
“不想去算了”。
生气了?辛从悦解释:“我明天凌晨飞澳洲,到珀斯停一晚,回来得大大后天了。”
褚遂宇嘴角扯动了一下,没说什么。
“最近真的很忙,理解一下。”
她不说还好,一说褚遂宇反倒来了气,合着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还不如工作。
“我不明白,这个破班有什么可上的。你都打算离职了,早点走晚点走有区别吗?”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的工作如此低廉。辛从悦低头,盯着脚上的中跟浅口皮鞋,脚趾下意识蜷起,愣了好一会儿。
半个月没人在家,屋内像是有人打扫过,没落一丝灰尘。
辛从悦照例在玄关处打开行李箱,取出要用的物品后,再把箱子塞进旁边柜子里,尽量不占用更多的空间。
她后来才知道书房旁边有间客卫,这次拿上卸妆水和睡衣去客卫洗漱。
出来时,褚遂宇换上了居家的短袖和长裤,他神态闲适地靠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看屏幕上的球赛,又像是在等她。
“我先睡了”。
她没有抬头,不冷不热地丢下这句话,进卧室睡觉了。
早在进门时,辛从悦执意要自己把行李提进来,褚遂宇就意识到她生气了。不就是两句带情绪的话,至于让她不搭理自己吗?
第二天辛从悦睡到中午才醒,看到餐桌上冷掉的牛奶和面包,讽刺的笑了一声,将牛奶倒进水槽,又把面包扔进了垃圾桶。
她正洗着杯子,听见房门响动,回头看吓了一跳:“你在家?”
“不然呢?”
辛从悦没作声,继续把杯子刷干净。
褚遂宇从背后环住她,低声问:“中午想吃什么?”
“不吃了,我要回趟家。”
“空港新城?”褚遂宇松开了手,靠在柜台上,抱着手臂看她。
“不是”,辛从悦板着脸,被他盯着不自在,补了句:“好运社区”。
“别去了,中午我给你做饭,下午再补一觉,晚上不是还得上班”。
他说得轻描淡写,辛从悦听得别扭,她啪地一声将杯子搁在大理石台面上。
清脆的碰撞声在屋内回荡,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间。
她掀起眼皮,冷冷地说:“我想做什么不用你安排,管好自己就行”。
褚遂宇看她煞有介事,底气很足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行”。
这一笑,让辛从悦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奈地泄了气:“你笑什么,我很好笑吗?”
“你再生气,嘴巴翘得可以挂茶壶了”。
“拜拜”,她转身要走。
褚遂宇一把拉住,放下面子求饶:“宝贝儿我错了,不该催你辞职,不该随便插手你的事,你想做什么我全力支持,你想去哪我立刻送你去。别生气了,行不行?”
“哪敢劳您大驾,我叫了网约车马上到”,辛从悦边说边挣开他的手。
“真要走?”
她把东西塞回行李箱,拎起挎包出门,用行动给出了回答。
辛从悦并没有回好运社区,正如褚遂宇所说,她晚上还要上班,益城—海市—珀斯十多个小时的航线,不提前休息好怎么能撑下来。
下午吃了褪黑素,回出租屋继续补觉,定了晚上九点起床的闹钟。零点五十五分的航班,她十一点得到公司签到准备,中间两个小时,用来吃饭化妆正好。
到公司开航前准备会,她翻看文件确认餐食清单,在特选餐食的预订名单里,看到“褚遂宇”三个字。
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不用怀疑,肯定就是他。
来回这么长的时间,他真有空折腾?
无数猜测搅乱思绪,导致她干活有点心不在焉。
也许是个同名同姓的人,没错,这样一想,她心情好多了。为了继续掩耳盗铃,登机迎客的环节,她留在后舱协助乘客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