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工作以后,贺兰风雅在房子里躺平,房租也快到期了,她不想继续在这里被兰薪打扰,在年前找到了新的地方住。
这次她没有把地址告诉任何人。
这里房租很便宜,房子很小但够住,她手里的钱总有花完的时候,总得省着点花。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没有兰薪的打扰,她的世界又恢复了安宁。
春节前夕,她出门置办了点年货,回到家研究菜谱,她想起了她和贺兰声在玉兰园两居室里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把那些没有做好做熟的菜全都做了一遍,最后又煮了两桶方便面。
空间有限的餐桌上放了两副碗筷,贺兰风雅吃着自己的那桶泡面,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烟花爆竹声响,听不太真切。
饭后,她找了部连续剧,打算耗过这漫漫长夜。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心慌不已,她走到门口,摸到准备好的半截钢筋,凑到猫眼看了一眼,悄悄拉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塑料袋和一个礼盒。
塑料袋里都是她喜欢吃的零食,还有几捆红钞票掺杂其中,礼盒是她在星海常吃的那家百年老店,这个点心只有贺兰声会给她买。
她跑下楼,楼外无人,户外一片黑暗。
她租的这个地方又偏又小,基本都是外地人在租,大过年的也都回了老家,没几盏灯开着,路都照不明。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拿走!”贺兰风雅四处张望,眼睛被风吹得发酸,泪水从眼眶溢出:“你拿走……我不要你的钱……”
贺兰风雅喊了半天没人应答,回了出租屋,把东西拿进房子里。
楼外阴影处,停着一辆与穷巷街道格格不入的车,黑色的车身与黑夜融为一体。
“少爷,我们该走了。”司机催促道。
后座的贺兰声迟迟没有发话,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盏亮着的灯熄灭。
“走吧。”
车子启动,离开此地,行驶在宽阔的柏油路上,新年气氛浓厚,连路灯都被装饰点缀。
贺兰声打开车窗,一簇簇烟花恰好在天际绽放,由远处传来的爆竹声,成为沉寂都市里最美妙的旋律。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万幸万幸,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新年快乐,阿雅。
出租屋里,贺兰风雅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忽明忽灭,她能听到远处的烟花爆竹声,楼与楼之间的遮挡,她看不见想看的烟花。
一夜未眠,攥着戒指眼睛哭到肿痛。
地上摆放着一捆又一捆现金,送它的人好像总是觉得不够,连礼盒的夹层里都不肯放过。
次日,贺兰风雅睡了整整一天,晚上被饿醒,随便吃了点礼盒里的点心,出门去了。
她去了一家春节假期正常营业的酒吧,里面的人不多,相对安静,驻唱歌手唱着慢摇情歌,卡座和散台也只有零星几个人。
一人落座在她身侧,她抬头望去只觉得这个世界太小。
“我找了你很久。”兰薪话里有些委屈。
她将杯子里的酒水喝完,打算离开,兰薪拉住她的手腕,问她:“要去哪?你现在住哪里?”
她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兰薪从背后抱住她,将她圈进怀里。
“你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我真的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追过一个女生,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对贺兰风雅,他承认他是见色起意,但也是真的想和她交往试试,见过她以后,他日思夜想,都快得相思病了,他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啊,得不到她他心里就难受。
“放开我!”贺兰风雅被他抱得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用力摆脱他,跑出酒吧。
兰薪一直跟着她,她也不敢回家,无奈之下跑去金兰那边。
“大过年的你想干嘛!”金兰指着兰薪的鼻子骂他,把贺兰风雅藏在卧室里。
“滚回你自己家去。”金兰推了推坐在沙发上不动的兰薪。
“我不回去,我爸妈总是让我跟余香晚吃饭,有什么可吃的。”
他烦都烦死了,爸妈非要让他和余香晚订婚,他们越催他,他就越不想回家,何况他还在追人关键期,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订婚。
这不,刚过了年就和家里大吵一架,跑去酒吧喝酒找了半天才找到个营业的,那几个小弟没一个有空出来陪他的,上官醒还回帝都过年去了。
“那你也别来我这里。”金兰厌弃的很。
兰薪不满抗议:“还是不是朋友了。”
金兰压了压怒火,故意提高了嗓音:“咱俩是不是朋友你不清楚吗?你个负心汉抛弃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都忘了吗!现在又来勾引小雅,不要脸!”
“你你你别乱说!”兰薪焦急地看向卧室方向,急得跳脚:“咱俩的事都是假的,你乱说会引起误会的!”
金兰双手抱臂,一脸无所谓:“是你自己说的,负心汉前男友就是欠我的,再不走信不信我拿着大喇叭吆喝,让街坊邻居都看看你这个负心汉!”
“你你你,阿澜,算你狠。”兰薪跑向卧室敲了敲门:“小雅你可别听她乱说,我和她清清白白的!”
金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他:“滚呐!别侮辱清白这两个字了,你找过的女人还少吗!滚蛋滚蛋!”
兰薪被连打带骂的撵出门外,金兰双手叉腰,松了一口气,捡起地上扔得到处都是的物件。
敲了敲卧室门:“小雅,出来吧,他走了。”
贺兰风雅拉开门,道了声谢。
见她要走,金兰拦住她:“要不今晚就先住我这儿,我知道你不想让兰薪发现你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