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上官醒,恨上官家的所有人,也恨贺兰声,更恨自己陷入情爱,到头来被玩弄的什么都不剩。
他们都想让她死,可她一定要好好活。
出门后,上官醒不停地扇打兰薪的脖子,兰薪个子高扇脸她够不着:“蠢货蠢货蠢货!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怎么这么蠢啊。”
兰薪被扇得脖子麻麻的,莫名其妙地看向她:“怎么了吗?”
“笨蛋蠢货!怪不得十九岁被人讹,你上下是用一个头吗,没脑子的蠢货!”上官醒越骂越上瘾。
兰薪又感受到了侮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上官醒,你过分了啊,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上官醒捏住他腰边的肉,转了半圈:“你说贺兰风雅为什么在这里?啊?!你说啊!”
“我哪知道,我这不是刚要问,你就把我撵出来了。”兰薪捂着腰侧,疼得龇牙咧嘴。
上官醒被他蠢得脑壳疼,双手叉腰,仰头继续和他理论:“她肯定是离开贺兰家了呀,她本来就是养女,至于贺兰家为什么放出她去世的消息,肯定有不能说的内情啊,你问这个,你神经病啊,谁会告诉你啊!”
“我这不是刚反应过来吗!”兰薪很是无辜。
“行了吧,我算看出来了,你——”上官醒指了指他的脑袋,又指了指他下方:“也就只想着怎么泡女人了!”
上官醒转身就走,真是不想搭理他这个蠢货。
兰薪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不忘给自己找台阶下:“也就是你敢这么骂我,换别人我早揍他一顿了。”
上官醒回头刀了他一眼。
兰薪举手投降:“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谁让你救过我的命呢,你说啥都对,什么都对。”
上官醒将手里的包扔向他,狠狠砸在他胸口:“救你命的是阿澜!”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姐,比亲姐还亲的姐。”兰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赶紧做小伏低的收场。
仔细想想刚才的行为,他确实挺蠢的,只不过他实在找不到话题和贺兰风雅搭腔了,她总也不看他一眼,他为色所迷,一时脑子没转过来。
兰薪追上上官醒,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她打听贺兰风雅的事:“那你跟我说说贺兰风雅的事呗,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没什么好说的。”
“欸~别这么小气嘛,我真的对她很感兴趣。”
“滚呐!”
贺兰风雅站在窗户前,冷眼看着楼下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
她拉上窗帘,开始收拾行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留下了和金兰告别的纸条,悄悄离开。
她寻了一个便宜的宾馆,暂时落脚,出门找房子,也顺便看看有什么工作可以做。
一天下来,一无所获。
她在宾馆里吃了一碗泡面。
第二天,接着找房子找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了一个个体户甜品店上班,在里面当服务员。
一周后,她找到了比较合适的房子,给金兰发了条消息,当天晚上她便过来了。
她们坐在一起吃饭,聊着最近的情况,聊着聊着,金兰提起了兰薪。
“大概前天的时候,兰薪来找过我,还问我你去了哪里?我把他骂走了。”金兰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状态,确定她没有排斥的情绪。
贺兰风雅用叉子叉起从甜品店带回来的小蛋糕,吃了一口:“金兰,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金兰急忙解释道:“我没想到他认真的,还这么死缠烂打,铁了心要追你,骂他他也不当回事,他现在到处找你……”
“哦,那你帮我转告他,别白费力气了,我不喜欢他。”
贺兰风雅面无表情的吃小蛋糕,金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局促不安。
门铃声突然响起。
贺兰风雅和金兰不约而同地望过去。
金兰面色窘迫,回看贺兰风雅,眼里都是愧疚自责:“对不起小雅,他非要跟着我来,我……”
实则是,兰薪很少开口求她,她实在拒绝不了兰薪。
她放下手里的小蛋糕,沉默着看了金兰许久许久,直到门铃声不再响起。
金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
贺兰风雅笑了一声:“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遇到任何事总是一致对外的。”
上官醒和兰薪千方百计救风金澜于水火,这样的友情,真令人羡慕。
上官铭和贺兰昭为救自己的孩子,不惜一切代价,徐清河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父爱和母爱,她从未拥有过。
还有苏清许,她虽然经常和哥哥嫂子斗嘴吵架,但真到了大事上,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兄嫂那边,这样的亲情,是真的很让人羡慕啊。
贺兰声可能是唯一一个偏向过她的人,纵是再爱她,区区情爱也难抵得过血缘亲情,她始终是个外人。
这个世上和她最亲的人,早就在她还不认识他们的时候,就离开了。
她不再有机会被坚定选择。
也不该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