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月把思绪从脑海中剥离出去:“那倒不必了。”
“不愿意也没关系。到时候开医馆药铺什么的可以找我。”吉勒塔是一说话就停不下来的人,嘴巴一张说个不停。
“我另一个朋友精通经商,京城一大半商铺是他的。”
“好厉害。”沈绾月猜想,这位朋友会不会是方才所说的肖什么。
吉勒塔虽嘴大,但也不是什么都往外说。
萧昭明的姓会让人多想,他道:“我那朋友名叫昭明。”
沈绾月不走心的夸上一句:“是吗,很好听的名字。”
实则喜欢心中对这位肖昭明有了一丝不好的印象。
在多半知晓潭州有疫病的情况之下搜集草药,多有垄断的意思。
发灾难财她一向看不起。
可潭州官府封锁药店,或许他是走投无路?
“姐姐!”小丫喊道。
沈绾月下意识拉住马绳。
马蹄猛然顿珠。惯性让她和小丫往前一冲几乎要栽出去,两人身体已经离开马背,全靠沈绾月一手拉住马一手环抱小丫腰肢,她的心跟着停在半空中。
她抓住马绳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指尖发白。
“怎么了!”
前方的吉勒塔听到动静也停了下来,拉住马绳掉头,“踏踏”的来到沈绾月一旁。
大风卷起沈绾月的面纱,布满疮伤的脸完整显露出来。
此时却无人关心这一小事。
缓过神后沈绾月看着马跟前近在咫尺的大木桩,胸口剧烈起伏惊出一背冷汗。
小丫紧张地攥紧衣角:“姐姐,前面有木头,你刚刚差点撞上去了。”
要不是小丫提醒,怕是她们已经在地上被身后其他人的马踩踏。
“抱歉,我没注意。”沈绾月安抚小丫。
小丫担心的是姐姐有没有出事,晃晃小脑袋说:“姐姐没事吧?”
沈绾月微笑着说:“没事。”
吉勒塔以为是她骑马不熟练,一路骑马这么久,对于一个不算熟练的人来说实在痛苦。他说:“你骑了一天也累,要不和我同骑,小丫和我侍卫一起。”
沈绾月没想拒绝,自己只不过会骑马,连骑这么久两腿有些酸痛。
以及握着缰绳的双手也被馁出一道红痕。
“好,麻烦了。”她翻身下马。
一旁吉勒塔的人把小丫抱到自己马上。
小丫眉毛皱在一起:“我不想和姐姐分开。”
吉勒塔呲着大牙道:“哈哈,现在你姐姐要和我一起走。”
小丫不服气,嘴巴一翘说:“等我长大也要学骑马,到时候姐姐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好啊!等你长大再说。”
沈绾月有时候感觉吉勒塔跟一个小孩子似的,整理好面纱让自己的脸重新被遮住说:“好了,上马。”
吉勒塔将她扶上马,在两手相交之时沈绾月眉头微皱:“嘶.....”
“....”吉勒塔正想问怎么了,下一刻手指便摸到明显的深痕,他翻开沈绾月的手心看,“这么深。”
只见她掌心两条被缰绳压得发紫,表皮边还有嫩红的肉。
作为绣娘,无论是在以前的时代还是如今沈绾月都会好好保养自己双手,到了周婉身体中把这种习惯也带来了。
比起刚来到周婉身体时的双手要娇嫩不少。
“我看你一声不吭以为没事。”吉勒塔赶忙从怀中拿出药瓶倒在被勒出的伤口上。
沈绾月没说话,自己确实没感觉。
那道伤口很深,边缘处还渗出血珠。
“会有疼你忍一下。”吉勒塔眉头不曾松开,眼中只有沈绾月手上的伤口。
随着药粉洒落在伤口上,肿胀的手心微微抽搐指尖微微缩一下。
小丫想下来却被身后的壮汉拦下:“别动。”
“姐姐过来哦,小丫给姐姐呼呼。”小丫恨不得痛的是自己。
吉勒塔责怪自己没想过人家娘子不像自己常年骑马,手比自己的娇贵。
他一边朝掌心呼气,一边道:“是我考虑不周。”药粉撒得很小心。
沈绾月说:“别这么说,要多亏你愿意分马给我和小丫赶路。”
“好了。”
药粉撒完,吉勒塔从随身携带的小布袋中取出干净的布撕成一条包好手。
“谢谢。”沈绾月尝试握动。
不过是轻轻的动了一下却扯出刺痛。
吉勒塔伸手握住她手腕:“别乱动,我的药见效快但会加剧伤口疼痛。”
沈绾月点头:“好。”
包扎过后一群人又上路。
不同的是为首吉勒塔刻意放慢速度。
同坐一匹马的沈绾月没太大感受,只不过感觉吉勒塔控制的马跑得比自己的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