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蓦然少了一拍,楼筠头一回知道原来真有人随口说出去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心神激荡。
青年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对他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匆匆用过早饭后,就催促着人上路。
楼筠上马后,稍微落了裴卿半米的距离,望着青年衣炔飘飘,驾马飞驰的背影,出神地想到:
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挑起她心底最肮脏的恶,却每每只用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又能立刻让她平静下来,找回自我。
真是...太可怕了些。
裴卿敏锐地发现身边的人慢了一拍,刻意慢下来,关心道:“怎么了?”
蓦然回神,楼筠用力扯了扯手心里的缰绳,马儿前蹄高举,调整姿势,藏在面具下的笑容恣意。
马上的少女向大衍帝师下了战书:“先生敢不敢同我比比,谁先到下一个驿站?”
“就来!”
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没了平常要端架子的帝师身份,心里那份属于少年心气也暴露了出来,不用多说,清冷自持的天下之师就这样和楼筠一前一后追逐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江陵,两人下马,并排走进城里。
寻了个客栈刚落座,就听见旁边幕布后的另一桌在那里骂道:
“这太守家的小公子,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些,听说前几天又强虏了个女子做第十三房小妾!”
“唉,太守家就这一位宝贝疙瘩,可不得捧着供着,生怕磕着碰着了,再说天高皇帝远,远在京城的圣上拿伸的出这么长的手,在这江陵,只怕是太守一家只手遮天咯!”
“嘘!这些话你们都赶说!不要命了!”
“怕什么,有本事他们真抓了我们去,我可是朝廷钦点的秀才!”
“去去去,一个破秀才,那天被人套了袋子打死都不知道。”
......
楼筠和裴卿默不作声地听着,待那桌人走后,楼筠突然道:“我有一计,或许可行。”顿了顿,继续道:“就是需要先生的配合。”
“什么?”裴卿循着楼筠的手势,侧耳倾听。
待楼筠将计划说明后,表情颇为迟疑,不确定问道:“真的可以吗?”
楼筠重重点头,给足青年信心:“当然,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点小事难不倒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