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邓布利多叹气,语气比平日多了几分沉重,“你也感觉到了是吗?我们比以前都更加确信,他会回来的。那上面诅咒的力量是如此之强而具有活力,他的主人还没有彻底死去。”
“我不需要你的提醒。”斯内普语气冷峻,面部的肌肉在不自然地扭曲,“还是你依旧不肯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你陪我去冈特老宅呢。”邓布利多疲惫地说。
“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吧。”斯内普猛地站起身,“虽然我们都做了准备,但你今天实在是让人失望。我没有办法为你彻底根除,它就像是麻瓜界的病毒一样死死地埋藏在你的身体,你本来还可以活很多很多年的,邓布利多。”
“听起来还不赖。”邓布利多乐观地说,“我还可以活很久,对吗?”
“如果你不继续做今天这种蠢事,我想你见证未来的救世主入学和毕业是没有问题的。”斯内普紧抿着唇,显然很不高兴。
“啊,貌似时间还是有些紧迫。”邓布利多叹气,“可以请你帮帮我吗,西弗勒斯?帮我尽可能活得久一点。”
奥蒂莉亚沉默地站在他们身边充当背景板,在听到这句话后不禁也抬头看向了斯内普。
他半天没有说话,奥蒂莉亚几乎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说他做不到。
“当然。”斯内普说,他的眼睛里迸射着怒火,“你怎么可以那么早就去死?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邓布利多微笑地说,“拜托你了。”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愤怒掀起袍子转身就走,奥蒂莉亚对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跟着他向门口走去。
她听见邓布利多在他们身后小声嘀咕着什么,听起来心情不坏。
“或许我可以给我的老友寄封信?他要是知道我今天这么狼狈,会估计笑死我的吧。”
……
昏暗的地下办公室,斯内普打开最隐蔽的一个储藏柜,从里面翻找着一瓶瓶珍惜的药草。
奥蒂莉亚按照他的吩咐,处理着一些他马上要用到的基础药材,她知道这是给邓布利多教授准备的药剂。
“我刚刚一直想问你。”斯内普的声音在阴冷的地下办公室响起,似乎沾染了这里的潮湿与压抑。
奥蒂莉亚看向他。
“你一直很沉默。”斯内普回头冰冷地注视她,“你没有被今天的事情吓到,我知道。所以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在那栋房子里时,看到了什么?”他冷漠地注视着她,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看着一只弱小无助的动物,只要她有什么动静,就会一口咬住她的脖颈。
“您指的是什么呢?”奥蒂莉亚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的胆子也变大了很多,但手里磨药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不过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您当时情况很不好,看起来很痛苦,您的思想不受控制地向外涌。”
“我看见了您在猪头酒吧……看见了您答应邓布利多校长,愿意做……校长的密探。”
奥蒂莉亚很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
斯内普看了她几秒,随后继续翻找着一种珍惜的海洋生物的鳞片,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有没有很失望?”他冷笑着问,有点期待看见她的反应,“你以为的只是脾气不好但教了你很多东西的教授,其实以前做过那么多龌龊肮脏的事情,直到最后才愚蠢地幡然醒悟。是不是很失望?”
“您说少了。”奥蒂莉亚耐心地给他补充,“不仅仅是脾气不好,您还护短,严苛,小心眼还爱记仇。”
斯内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阴冷的目光直勾勾地投向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手里的这个瓶子朝她扔过去,但是到底忍住了。
“还有您很博学,是黑魔法和魔药学方面的天才,很负责任……您教导了我很多年,我获益匪浅。”奥蒂莉亚又小小声地又加了一句,“老实说,我很喜欢您的字,最近有在偷偷临摹。”
斯内普:……
“很抱歉教授,我没有办法替那些人对您说原谅的话。”
奥蒂莉亚沉默了下来,她切断操作台上的水仙根,淡黄色的汁液流溢了出来。
“但我几乎是由您一手培养起来的,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不站在您的这一边。”
“这是我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