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他老糊涂了!”琼高声说,“竟然让一个食死徒来当你们的老师和院长!奥蒂莉亚你才认识校长几天?你竟然这么相信他?”
“是我的家人相信校长,我选择相信我的家人。”奥蒂莉亚没有迟疑地说,“我也相信我的感觉。”
“教授。”奥蒂莉亚声音也有点沙哑,“收手吧,巫师就算有罪,也是交给魔法部和阿兹卡班,不要让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您以后该怎么办呢?”
“可是他该死,他该死……他竟然能光明正大地生活,而我要经历这么多的痛苦!我不能接受一个食死徒在我眼前逍遥…”
“我也是在帮您。”奥蒂莉亚咬着牙说,“您回头看看斯内普教授。”
琼意外地看向斯内普,眼神中带着疑惑和警惕。她骇然地注意到,斯内普的行动似乎恢复了正常。
斯内普给奥蒂莉亚使了个眼色,奥蒂莉亚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到了他的身后。
“你真是够了,琼。”他走近了满脸泪痕的女人,“到头来原来是因为这种原因。”
“这种原因?你敢说你对待我丈夫的事上能够问心无愧!”
“最起码这件事我问心无愧。”斯内普冷静地说,举起了魔杖对准自己的心脏,“我可以发毒誓,我对你交付的事情问心无愧,否则穿肠肚烂不得好死。”
“倒是现在该想想,你要怎么处理了。”斯内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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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选择了辞职。她离开霍格沃茨的那一天,天空灰蒙蒙的,她独自一个人提着皮质的小手提箱走在霍格沃茨的石路上。奥蒂莉亚躲在一棵树后面,默默目送她离开。
“奥蒂莉亚,你藏在树后面干什么?”琼轻声说,“出来吧,好吗?送送我。”
奥蒂莉亚迟疑了一下,慢慢走了出来。她微微低下头,语气闷闷的:“您好像……很喜欢我?”
“你的感觉没错,奥蒂莉亚。”琼蹲下来轻轻抱了抱她,“孩子,其实我的丈夫早些年之前差点死在一次逃犯的偷袭中,是你救了他,你推了他一把,他虽然受了波及,但好歹活了下来。”
“我记不很清了,教授。”
“没关系,”琼柔声说道,像是释怀了一些,“但我去年走在街上认出你来了。凯文前年被食死徒袭击,身体每况愈下。我四处求医无果,后来在街上看到你,才想到可以来霍格沃茨碰碰运气。”
“校长说可以让斯内普帮我配制延长他生命的魔药,我其实早就知道的,不管什么药他都活不久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琼松开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准备离开。
“教授!”奥蒂莉亚忽然叫住了她。
琼回过头,微微挑眉,“怎么了?”
“我想求您一件事。”奥蒂莉亚低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请您……不要说出去,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
琼看她半晌,最终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奥蒂莉亚。”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学院的大门外,奥蒂莉亚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身,朝教室走去。
奥蒂莉亚推开那间熟悉的废弃教室的门时,斯内普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份《预言家日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
“回来了?”他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是的。”奥蒂莉亚走过去,她今天不太想上课了,伸出魔杖点在桌子上那盏的茶壶上,帮他给这壶微凉的茶水加热。
“谢谢教授,没有告诉邓布利多校长。”奥蒂莉亚小声说。
“我不说你以为他就不知道吗?”斯内普冷笑着说,“这里是霍格沃茨,什么事情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但至少您保全了她的体面。”奥蒂莉亚还是很感激。
“收起你没有意义的同情心。”斯内普讥讽,“比她可怜的人多了,你每个都要去同情一遍吗?”
“教授。”
“嗯?”
“您是吗?”奥蒂莉亚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斯内普抬眸,那双像湖水一样的蓝眼睛正平静地注视着他。
半晌,他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