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奥蒂莉亚囫囵吃了几口晚饭就赶到了斯内普教授位于地下室的办公室。她走过昏暗的走廊,敲门进去后就看见斯内普正坐在办公室批改作业,他的桌子上堆满了装着各种奇怪流体的瓶瓶罐罐和来自不同年级的魔药学论文。
奥蒂莉亚心想大家的作业一定做得不太好,要不然斯内普教授现在的表情不会像生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看。
这可真是要害苦自己。奥蒂莉亚默默叹气。
自奥蒂莉亚走进来后斯内普就一直没有理睬她,就好像把她当成空气一样,奥蒂莉亚头皮发紧,有些无所适从。
“教授,请问我的禁闭需要做些什么?”奥蒂莉亚站在门口局促地问。
斯内普不耐地从小山堆一样的作业中抬起头,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学年被他关禁闭的第一个学生。
他在办公室扫视一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册子扔给了奥蒂莉亚,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的一筐没有清洗的试剂瓶。
“按照手册把它们都洗干净。”
奥蒂莉亚接过扔过来的册子,发现它被翻得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做过这项工作。
所以到底有多少人被关过禁闭?奥蒂莉亚表示她根本不敢想。
她任命地撸起袖子戴上手套,穿上一件比她大不少的防护服,提起那一大筐试剂瓶往隔壁的仪器清洁间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目睹了她举动的斯内普:……
斯内普的禁闭一向是以劳动为辅折磨人为主,按道理讲这个年纪的女生应该是拎不动那一大筐试剂瓶的,接下来等待奥蒂莉亚的应该是一通铺天盖地的说教与批评,结果她虽然费力但总归还是把筐挪了出去。
她是吃什么长大的?明明看着瘦瘦弱弱的?
斯内普没继续深究,任她去隔壁慢慢清洗,自己则重新挂上厌恶的表情在一份作业上打了个大大的“T”。
“垃圾,这个人我下次要罚他去切蜈蚣腿!写的什么东西!”
半个小时后斯内普终于把所有的论文批完,所有的试剂瓶也都一一检查了一遍。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在脑海里用尽了恶毒的词汇来形容刚刚那些恶心他的作业和它们的主人。
叮叮咣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奥蒂莉亚拎着一大筐洗得闪闪发光的试剂瓶走了回来。
“教授,我都洗完了!”奥蒂莉亚声音洪亮,丝毫没有刚来这里时的小心谨慎。她小口喘着气,心情略微有些亢奋,似乎找到了在家和外婆一起打扫卫生的快乐。
斯内普看懂了她脸上的兴奋,十分不理解这个女孩奇怪的脑回路。他有些心累地点点头,“把它们放回原地,然后去角落站一个小时再走。”
听到他的话,奥蒂莉亚心情渐渐回落,慢慢腾腾地站到不起眼的角落开始发呆。
斯内普关了不知道多少学生禁闭,已经能做到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他取出自己的茶壶和珍藏的茶叶,准备给自己沏一壶茶回一回神,试图让自己从那堆该死的作业里解放出来。
奥蒂莉亚无事可做,只能一直盯着斯内普看。对方完全不在意她的目光,动作行云流水地快速为自己泡好了一壶茶。奥蒂莉亚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很优雅好看,像是在熬一锅神奇的魔药,盯着有些入了神。打开盖后的氤氲茶香让她清醒了一下,终于认清了自己正在罚站的事实。
她有些不开心地用脚尖点着地,无聊地数着数字打发时间,不经意地看见放在一边的扫帚。福至心灵一般,她抬头看了看布满蜘蛛网的天花板,环顾了一下四周落灰的几个角落,和地上好几片可疑的药剂痕迹。
奥蒂莉亚的眼睛亮了亮。
斯内普举着茶杯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放空思绪闭眼享受这一天中难得的清净时光。
“教授。”一道聒噪的声音响了起来,斯内普选择闭耳不闻。
“教授。”那道声音小了一点,有点底气不足。
斯内普微微掀起眼皮,发现奥蒂莉亚正拿着扫帚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