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吊着谢小沛呢，这不叫人品有问题？”

“那你呢？你还喜欢林暗吗？”

聊不下去，何雪摔了手机不再说话，外面起了推拉椅子的动静，独自气了一会她出去吃饭，又看见何阳扔筷子抽凳子撒邪火，何雪想了想，明白了：林回音又没搭理他。等他爸出来坐了上席后，何阳才老实了，何雪心里冷笑，到底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只有男主人才能让他安分。

李落也懒得搭理她情情爱爱的破事，悄悄注销□□把手机放回原处，迎面就被当场抓住：“实在忍不住了哈？昨天放假今天就要玩手机，记得你多少名吗？”

“记得进一中交了多少补课费吗？”

“坐下吃饭，吃完回去学习。”

李落看了一眼饭菜，两女的还没坐下动筷，土豆炒肉的肉丝已经快被她爸挑拣完了，她叹气，她妈总为他吃饭吃菜不顾妻女的毛病吵架，连着上一辈一起骂：“你看不见我跟落落还没吃啊？你不顾我就算了，我知道你是瞧不上我半辈子了，这落落是姓李的吧？不是我带来的吧？你也不顾孩子？”

“跟你妈一模一样，一样不顾子女一样又懒又自私。”

李落管不了，大多时候他们吵架她都很麻木，穷不断的生孩子，生难生苦生无奈。她盛过饭吃完就进门，没了手机她还有小说。

等何雪再抽出手机时，没看见李落回她，倒是陈忱还在找她，李落总是这样，总是对自己很挑剔，从来不站她的立场安慰她，为什么不能跟她一块骂林回音，李落太自我了，何雪想，我也自我，我对她也不怎么好，算了，也不能要求她。

何雪给陈忱发了条微信：我哥晚上回来就缠着我，找我要回音姐的微信，我不给，他就骂我，我妈也逼我，最后我还是给了，对不起了。

她又给回音发了条：对不起，我哥非找我要你联系方式，我没问你就给他了，不过我没说你的真实姓名。

回音看着手机滴滴滴的，以为是谢小沛，拎起来一看是通讯录的新朋友，说他是何阳，何雪的微信还在一条条的进来，她都没管，回音心里有些空落，她清楚和谢小沛会是这样的告别，告别真的来了，她才感受到压迫。

林暗手机也响了，陈忱又来了，他忙得好幸福，为着何雪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何雪刚和我说，她把回音姐的微信给她哥了，你们别怪她，她哥那样的，她也没办法。”

“知道了，还有事么？”

陈忱：“...你在忙吗？”

林暗看她，陈忱听见林暗搁电话里笑：“忙完了。”

“卧槽了，狗人，你是真的狗。”林暗把电话掐了，陈忱也放心了，他俩压根没把何阳当回事。他立马转告何雪，不用担心，不是大事，他俩都没放心上。

何雪盯着白框里的“没放心上”四个字，过了一会还是问：“什么叫没放心上？”

“他俩感情好着呢，放心，你哥翻不出浪花的。”

何雪又盯了一会，这句话处处重点：陈忱看不起何阳，连掩饰都不知道掩饰，这铁打的直男，可她居然会有点不舒服，为何阳的。当时她就抽了自己一耳刮子，他配吗？他配人看得起吗？

陈忱又问：你和你哥怎么样了？还吵吗？他找你吵你别搭理他。

何雪回复：给了他微信就没再吵了，我让他道歉，他就是不肯。

陈忱：哎，他应该不会道歉的，你别想了。我不了解你哥哈，但我就觉得他不像是会道歉的人，别想了。这就是在期望他成为他根本不可能成为的人。

还附带发过来一张熊猫头表情包：认清现实放弃幻想。

何雪气不打一处来：我早晚要他给我道歉，不是明天就是大后天，他欠我的。

“一句话而已，有那么重要？”

“一看你这问题就知道你没被人伤害过。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是知道和承认！对不起的意思是他知道我在痛苦，因为他痛苦，代表他承认了对我的伤害。”

“人不能杀了人还没有丝毫的羞愧心吧？就这一句话，就那么重要，他说了，我就能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