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整夜。
顾青莲剥开她的衣裳,细细检查了一整夜。
她同他一样,心口留有一处旧痕,这道伤疤在她的身上却霎是好看,恍若小梅飘雪杏花红。
翻看到她的后背上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四十九道雷击纵横交错,像是疯子胡乱泼下去的墨笔。
“阿姐。”他的指尖颤抖着在伤口上流连,咬唇低声地问,“为什么受到了四十九道,为什么不在第一道雷刑时,就把我供出去?”
他的阿姐再也回答不了他执拗的问。
雨落惶急,光着身体的女孩畏冷地缩了缩身体。
他忙把衣裳给她穿好,像是从前侍候她一般自然熟稔。
倒映在墙壁上的是一高一低的影,高大的男人屈膝跪地,为羊绒椅上酣睡的小女孩穿衣,动作珍重而轻柔,生怕惊醒了,发觉眼前的美好只是一场幻梦。
他轻轻吻住她的手指,把干燥变得潮湿。
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小草有意识地动了动指尖。
她梦见桃花酥了,比摘云子脸还大的一块,清香粉嫩的酥皮下是甜甜糯糯的花馅儿。
她扑腾着想要伸手去够,不料桃花酥竟化形成妖,反过来用舌头舔她的手。
她吓得汗毛竖起,撒腿就跑。
回头撞上一堵结实的墙,她被撞得眼冒金星,余光中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腹肌,和师父他老人的大肚腩形成鲜明对比。
没等她眼馋地多看几眼,男人冷漠地挑起她的下巴。
“想吃桃花酥了?”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点点头。
男人俯身,发丝扫过她的脸庞,香香痒痒的,薄唇吐出来低沉而具有磁性的嗓音:“那我们天天做,好不好?”
于是就,抱着她,做了起来。
男人宽肩窄腰,小腹有力地抖动,肌肉用力时绷出好看的形状,汗珠顺着完美的下颌线滴在她的白里透红的肌肤上,他低头舔去……
她哼哧哼哧地喘息:“不是说做桃花酥嘛?”
“你比桃花酥更好吃。”
接着省略一万字不可描述的深入画面。
雨点在窗外窃窃私语,泥土的芬芳随风入帐,顾青莲刚把女孩放在床上,便察觉出她的异常。她的眼睛微微阖着,水润的唇瓣张开,小银牙细细地咬出几声轻喘,浑身上下都透着绵密滚烫的红。
甚至还伸出手摸他,嘴里嚷嚷着:“桃花酥,桃花酥。”
原来是小吃货梦呓了,顾青莲觉得好笑,准备帮她把衣裳解开些。
珍珠扣刚解开两颗,胸口的软肉解放出来,带着层层温热的香气往他的脸上裹。
毫无预兆的,她抱住了他。
温热的波浪翻涌着挤来,两枚小小的红珊瑚珠争相地往他的唇齿里凑,从前只有在侍候她洗脚时才能偶然瞥见的春色,如今赤忱地向他展露,邀他吸吮。
他的呼吸沉了下去。
指尖触碰到她的下摆,在扯开之前,一个念头把所有的旖旎春思尽数斩断,他蓦地站起身,与此同时扯下了贴在她的背后的符咒。
囍字符。
失去的符咒的驱使,女孩的脸色平淡了许多。
符咒在顾青莲的指尖化为灰烬,他深吸了一口气,帮她把被子盖好,而后捏着拳头走出门去。
门刚一关上,耳边便传来花满衣幸灾乐祸的笑声,他凑上前来,热络地拍了拍顾青莲的肩膀。
“兄弟,我这是在帮你,你怎么不领情呢?”
冰冷的雨水浇灭了几乎克制不住的欲,在顾青莲看到花满衣的第一眼,炽热的温度归于冰点。
花满衣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祖宗,你别生气……哎呦妈呀!”
“啊啊啊痛别打啦!!!”
害他差点成流氓,花满衣挨得这顿打半点不冤。
花满衣拖着半条瘸腿,据理力争道:“你现在不趁着她记忆全无,赶紧生米煮成熟饭,等她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你可真就没有机会了。诺,你看这个。”
花满衣拿出那颗挂珠。
“定海鲛珠,你不会不认识吧?据说当年苍梧座下弟子水不深,为救拯救苍生而融珠,鲛珠深藏于忘川,无风雨雷电的忘川,却在杨少司命陨的一刻天降大雨,若不是这场雨,恐怕你的阿姐早就轮回转世了,他们关系匪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