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照顾醉酒的马文才,清蓉的后半段舞蹈,祝英台也没能看得上。外面的音乐声一停,祝英台就听到了持久不衰的欢呼声,伴随着金银铜钱落地的声音。光听这动静,祝英台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钱雨比刚刚开场的花雨还要密集。
祝英台不由得感叹道:“钱复兄没说错,这场面真够壮观的,听听这声音,这群人真够大方的。”
“你想要钱?”马文才听了,将腰间的荷包解下,往祝英台怀里一塞,“都给你。”
祝英台脸一红,嗔道:“不要脸,你的手往哪里伸呢?”她从怀中掏出荷包,给马文才扔了回去,“我不要。”
“你不要我的?那我要你的。”马文才说完,将祝英台腰间的荷包扯下来,塞进自己怀里。
“哎,你。”祝英台见马文才已经把荷包放入自己衣襟里,也不好去拿,只能由他去了。
他二人在雅间里坐了一会后,外面嘈杂的吵闹声暂息,其他人陆续走了进来。
章元坐到祝英台旁边,看了看马文才,问道:“睡着了?”
祝英台伸手在马文才鼻子底下探了探,不确定道:“应该是。”
章元小声道:“可惜了,你没看到最后的舞蹈,太精彩了。说实话,单看舞蹈也就那样,但是成康兄的曲子实在不错,真是如同仙乐一般,听到最后,越听越恍惚,不仅那个舞女看着像天仙下凡,好像自己也置身在天宫之中一样。”
“这么好吗?”祝英台刚才一直在和马文才说话,并没有注意听外面的音乐,此刻听章元评价如此之高,对于没有看到最后有些遗憾。
章元见祝英台一脸可惜,笑道:“没看到也没有关系,反正明日还会有。今天既然是受文才兄连累,明日你就让他请客再看一遍。”
“说得对。”祝英台点头,“是得让他请我。”
祝英台这边话刚落,钱复对众人说道:“怎么都结束了这么久,还不见成康兄过来。”
伍逸之笑道:“能为什么,当然是陪美人了,难道还过来看你我。”
“陪美人?呵。”章元哂笑一声,摇着扇子不语。
这时老鸨走进雅间,满脸堆笑的问章元道:“章公子,今日可曾尽兴?”
“可以。”章元笑笑。
“能让章公子和诸位公子满意就是我拦云阁的荣幸,接下来您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吩咐。”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就到这里吧。今天的所有花费都记我账上,月末一并结银子。”
“哎,哎,知道了。”老鸨笑着,“那章公子您玩着,老身我去招呼一下其他雅间里的客人。”
“去吧。”
老鸨离开后,因为先前一直看表演的缘故,此刻人们才开始正式吃东西。等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打道回府。
马文才此刻已经差不多完全清醒,但他还是缠着祝英台,非要和她共骑一匹马。
“你若不扶着我,我摔下马来怎么办?那我可就赖上你了,让你天天伺候我吃喝拉撒睡。”
祝英台冷笑一声:“呵呵,我还怕那个。”
“不管,你得和我一起。”马文才见祝英台不受威胁,开始耍赖。
祝英台见马文才眼神迷离,也担心他从马上栽下来,又怕他撒酒疯,闹的太厉害,让别人看笑话,赶紧同意道:“好好好,我和你一起。”
祝英台此刻就在马上,便伸出手要拉马文才上来,她的本意是让马文才坐到她前边,结果马文才拉着她的手,直接上马坐到了她后面。
“哎,不是,你到前面来,我好扶着你。”
“都这样了,就这样吧。”说着,他伸手扯住缰绳,将祝英台圈在自己怀中,驾马狂奔。回到学舍,马文才自然趁此良机,缠着祝英台哄他睡觉。
第二日,祝英台他们上了一天的课。到了晚饭的时候,祝英台就和马文才说起昨天章元对田成康曲子的评价。
“为了照顾你,我错过了这么精彩的表演,你不得弥补我一场?”
“带你再去一次倒是不难,只是,你不会是想去见那个叫做酥茗的吧?”
“不是啊,你怎么这么说?”祝英台疑惑道,“不过酥茗确实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子呢,只是可惜了。”
马文才冷笑道:“你不会还想帮她赎身吧?”
“你怎么知道?不过不行的,她是因家族获罪,没入贱籍,并不能赎身。”祝英台唏嘘着。
“你还真想赎!”马文才无语,“学人一掷千金?下一步是金屋藏娇吗?”